這兩個雞腿燉熟之后,陳銘也吃得哏嘎亂叫,直打飽嗝,也不知道有多久,沒像今天吃的這么飽這么撐。
他把兩個雞腿裝進碗里,剛準備出門打算給媳婦送過去,然后就看到老丈人家的門被推開,韓秀娟和張玉祥兩口子走了出來。
看到了,陳銘站在家門口,手里還拿著個碗,全都撇著嘴,冷笑了幾聲。
“不要個臉,挺大個爺們,都趕上那臭要飯的了!”
“就好像誰該你欠你的似的!”看到陳銘手里拿著碗,那韓秀娟還以為陳銘是餓的忍不住,又想去爸家那借糧食。
便開口諷刺了幾句。
“這人活著不蒸饅頭,還爭口氣呢,好歹也是個帶把的,活成這個德行,我要是他爸媽,當初生下來就應該掐死!”
“省得去禍害別人……”張玉祥也跟著附和了幾句,然后就挎著媳婦的手來到家門前打開了門直接走了進去。
隨著砰的一聲,這房門就狠狠的摔上了。
很明顯就是白給陳銘看的。
而陳銘沒有理會,目光朝著老丈人家看去,原本還亮著的燈光瞬間熄滅了,顯然是一家子睡覺。
陳銘看了看窗戶,在燈光熄滅之前,隱約好像看到媳婦兒趴在窗戶前往家這邊看了一眼。
他嘆了口氣,原本想著去送雞腿的時候,順便能看看姑娘,畢竟這孩子才剛滿百天,就被老丈人給接過去了。
這都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月,當父親的也沒能看上一眼,之前是沒有那個心,而現在有這個心,卻沒有機會。
深深的吸了口氣,陳銘轉身就進了屋子,然后就鉆進了被窩,打算先睡一覺,這后半夜才能精神點。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后半夜兩點多鐘,陳銘醒了,這心里頭有事兒,到了點之后醒的也很及時。
他開始摸摸索索,把炕在炕頭上的棉襖套在身上,又套上了棉褲,戴上帽子和棉手悶,又把媳婦的綠圍巾圍在了臉上。
要知道在過去的東北,特別是這大冷的天,晚上沒有太陽,那外面更是嘎巴嘎巴的冷,零下三十五六多度,能把人活活凍死。
這可不是開玩笑,在過去的七八十年代,在東北被凍死的人可不在少數,有的那人喝醉了酒,一頭就扎進雪窩子里,這體內往外散著熱氣,渾身熱騰騰的,這沾上了雪,反而覺得很舒服。
可是等這人睡著了之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被凍得硬了。
即便是90年代,那凍死在街邊的酒鬼也不是沒有。
陳銘穿好了衣服之后,包的嚴嚴實實,背上那把銹跡斑斑的單管獵槍,再套上那個狗爬犁,又把事先制作好的繩套子工具啥的,都一股腦的扔了上去。
然后陳銘就推開門走出了屋,那一股寒氣瞬間席卷而來,身上的熱乎氣一掃而空。
就這大冷的天,誰也不想出去,外面的狗都被凍得直哆嗦。
越是不下雪,這天越冷,陳銘著腳踩在雪窩子里咯吱咯吱的,站在院子里看了老丈人家一眼。
他用力的咬著牙關,心里頭發誓。
媳婦兒,上輩子我對不起你,讓你跟我吃苦受罪一輩子,還要讓你丟人現眼。
我這條腿,我自己會治好,到時候還你一個能過日子,懂得心疼媳婦,能把一個家扛起來的男子漢,真正的東北老爺們。
想到這兒的時候陳銘抬起了腿,暗自下定了決心,然后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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