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經對閨女失望了。
所以陳銘想著,這輩子能夠重生,是老天給他的機會,彌補親人愛人的機會。
所以只要韓秀梅開心,能夠幸福,他做啥都愿意。
而此時的韓秀梅聽完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這鼻子就酸了,有多少委屈根本就無法說出口,那就從眼眶里流淌了出來。
擦了擦眼淚的韓秀梅,吐了一口白糊糊的熱氣,然后才開口說道:“等孩子大點……”
說完她便轉身朝著前院走,留下陳銘一個人蹲在地上痛苦的揪著頭發!
韓秀梅來到門口,眼睛已經紅了,她擦了擦眼淚,以免進屋子被爸媽看出個端倪。
這擦眼淚的功夫就看到了窗戶旁一只公雞碗里面裝著兩只已經被凍了的雞腿,想了想,韓秀梅還是用手給拿了起來,然后就進了屋。
不一會兒,陳銘也被凍得夠嗆,然后也轉身回了家,鉆進被窩蒙頭又睡到了中午。
等醒來的時候,他就開始穿衣服,把炕燒了燒,然后就把昨天打來的獵物全部都裝到了爬犁上。
拉著就往外走。
這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張玉翔雙手插了袖子,縮著脖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么一眨眼就看到陳銘拉著爬犁這上面裝了兩個麻袋鼓鼓囊囊塞,而且還動彈著呢。
肯定是活物。
這張玉祥瞬間感覺到疑惑,站在陳銘的面前,臉上露出笑容的指了指那兩個麻袋。
“小瘸子……啊,陳銘啊,你這麻袋里面裝的是啥玩意兒,胡蹦亂跳的,你這是要嘎哈去啊?”
張玉祥本身就好心就愛打聽個八卦,和那村里的老娘們沒啥區別,就愛嚼舌頭根。
有點啥事兒就敢往前湊,沒啥事的時候就鉆那些老娘們的圈子里嘮嗑。
這村里的大事小情,還真就瞞不住他,一有點啥事兒還不夠他那張和棉褲腰子一樣的破嘴往外倒騰呢。
“跟你有啥關系……”
“起開!”陳銘胡亂的用手把對方推開,然后就拽著爬犁往外走。
他打算去一趟鎮里,把這手上打下來的獵物換點錢啥的,這手里有點錢,之后就能夠買點米下鍋。
“哎呦喂,這小瘸子脾氣還不小呢!”
“窩里橫的玩意兒,除了跟你媳婦兒吶叨的,還有啥出息!”張玉祥撇著嘴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轉身就進了院子。
而陳銘則是拉著狗爬犁一步一步的往外走,頂著嚴寒的風。縮了縮脖子,這臉早就已經凍得冰紅。
耳朵就好像發燒了一樣,熱的有些沒知覺。
這過去的大東北,真是能凍死個人,一到了冬天,別提有多遭罪了,最要命的就是這物資匱乏,取暖倒是還好說一些,靠山吃山,這村民們都會上山拉點木柴下來燒火。
可是這吃的就很難整了,畢竟現在還沒有脫離生產隊的工分制。
這家家戶戶有幾個好勞力,那就能吃飽,賺到的工分到了年尾要么換成糧食,要么換成錢。
但更多的人家也就只能勉強混個溫飽,平時做點粗面窩窩頭,貼點大餅子,整點酸菜湯,一吃就是一冬天。
那嘴里早就淡出個鳥味。
想要吃頓肉,那可太奢侈了,就算是韓金貴身為村長,在家里一個月能吃上一頓肉,已經算是不錯了,就更別提那些普通老百姓家里了。
也就只有個別的幾個獵戶,沒啥事的時候上山碰碰運氣,只要能夠打到貨,那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好歹也能夠吃過葷腥。
就是這個年代,有的那些婦女為了能夠吃口好的,就和外面的那些男人鉆了被窩。
被抓住那就是搞破鞋,生活作風問題,雖然不像以前那么嚴要吃槍子,那也要掛上破鞋在肩膀頭子上,然后被家里的爺們兒一頓胖揍。
估摸著這輩子也就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被抓住的都是少數,而沒被抓住的那才是多數,在東北不是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嗎,家家有燒酒,不漏是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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