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管獵槍一次只能打兩發,剛才已經用了一發,得趕緊補上。
他咬開紙包火藥的一角,把火藥倒進槍管,又從布兜里抓了把鋼珠塞進去,再用銅條壓實,動作快得像行云流水。
追了約莫半里地,前面的血跡越來越淡,猞猁的身影在樹林里一閃,眼看就要沒影了。
陳銘急了,停下腳步,舉起獵槍對準那團黑影,又是一槍。
“砰!”
這一槍打偏了,鋼珠打在一棵松樹上,“噼里啪啦”
掉下來一堆碎木渣。
猞猁嚇得加快速度,鉆進一片密密麻麻的榛子叢,沒了蹤影。
陳銘喘著粗氣,彎腰扶著膝蓋,心里有點懊惱。
這猞猁太能跑了,受傷了還這么快。
他正打算讓老黑聞聞蹤跡,忽然聽見身后傳來
“沙沙”
的響動,像是有東西在雪地里快速移動。
“不好!”
陳銘心里猛地一沉,這chusheng居然敢繞回來!
他猛地轉身,舉槍就打,可已經來不及了
——
那猞猁像道黑影,從他側面撲了過來,兩只前爪帶著風聲,直撲他的胸口。
陳銘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可還是慢了點。
“撕拉”
一聲脆響,猞猁的爪子狠狠蹬在他的棉襖上,棉襖被撕開個大口子,里面的棉絮像雪片似的飛了出來。
胸口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刀子劃了一下,他低頭一看,棉襖里面的襯衣已經被血浸透了,三道血痕清晰可見。
那猞猁一爪子得手,非但沒跑,反而更兇了,轉過身又撲了上來,嘴里發出
“嗷嗷”
的狂叫,涎水順著獠牙往下滴。
陳銘知道不能再開槍了
——
這一槍打完,沒等他裝彈,就得被這chusheng撕成碎片。
他索性把獵槍當棍子使,掄圓了朝著猞猁的腦袋砸去。
“砰”
的一聲,獵槍的木托結結實實地砸在猞猁的臉上,打得它怪叫一聲,退了兩步。
可它眼里的兇光更盛了,晃了晃腦袋,再次撲上來,這次直咬陳銘的胳膊。
陳銘急忙往后一縮,胳膊是躲開了,袖子卻被撕開了,手腕被爪子劃了道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來。
“媽的!跟你拼了!”
陳銘急了,瞥見旁邊有塊磨盤大的石頭,趕緊沖過去,圍著石頭跟猞猁周旋。
那chusheng也不傻,繞著石頭追了兩圈,忽然猛地一躥,跳上了石頭頂,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喉嚨里發出威脅的低吼,琥珀色的眼睛在越來越暗的天色里閃著嚇人的光。
陳銘趁機往獵槍里填火藥,手指因為緊張和寒冷有些發抖,好幾次才把鋼珠塞進槍管。
就在他剛把通條抽出來的瞬間,那猞猁從石頭上猛地撲了下來,張開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直咬他的脖子。
這一下太突然了,陳銘根本來不及躲,只能本能地抬起獵槍,對準猞猁的肚子,狠狠扣動了扳機。
“砰!”
又是一聲巨響,鋼珠全打在了猞猁的肚子上,鮮血
“噗”
地噴了出來,濺了陳銘一臉。
那猞猁被打得慘叫一聲,可不知哪來的兇性,它非但沒松口,反而用最后的力氣,一口咬在了陳銘的肩膀上。
“嗷!”
陳銘疼得差點背過氣去,感覺肩膀上的肉都被撕開了,熱乎乎的血順著胳膊往下流,把棉襖都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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