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
他也紅了眼,丟下獵槍,伸出雙手死死抱住猞猁的脖子,使勁往地上摁。
那chusheng在地上掙扎著,爪子亂蹬,把陳銘的胳膊劃得全是血口子。
陳銘咬著牙,騰出一只手,撿起地上的獵槍,對著猞猁的腦袋
“砰砰”
猛砸,一下比一下狠,直到猞猁一個調轉,竄了出去,眨眼間又沖進了叢林里不見了蹤影!!
陳銘癱坐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
他根本不敢去追,也沒有力氣,雖然現在追上去,很有機會能干掉這頭猞猁,否則的話,這玩意兒跑了,這輩子都未必能夠在遇見!!
他咬著牙,滿臉痛苦!!
肩膀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他低頭一看,棉襖被撕得稀碎,肩膀上有個深深的牙印,血還在不停地往外冒。
他撕下衣角,胡亂地纏在肩膀上,疼得齜牙咧嘴。
老黑湊過來,用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喉嚨里發出安慰的嗚咽。
陳銘摸了摸老黑的腦袋,抬頭看向猞猁消失的方向
——
剛才只顧著掙扎,沒注意那chusheng最后跑哪去了,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斷斷續續的血跡,往密林深處延伸。
“等著,這仇我記下了!”
陳銘咬著陳銘咬著牙,眼里閃過一絲狠勁。
這只猞猁,他非打著不可!
陳銘從棉襖下擺撕下幾塊相對干凈的布條,胡亂往肩膀和胸口的傷口上一纏,草草打了個結。
他拎起獵槍,牽著老黑,一步一挪地往山下走。
這一路走得格外小心,耳朵支棱著,眼睛四下掃視,就怕那只
“老虎崽子”
再殺個回馬槍
——
剛才那一番纏斗,他已耗了大半力氣,真要是再遇上,可就兇險了。
好在獵槍已經重新填滿了火藥,真要狹路相逢,他也只能咬著牙跟那chusheng死磕到底。
總算有驚無險地挨到了家門口。
剛進院,正在屋檐下剝苞米的羅海英眼尖,一眼就瞅見他這狼狽模樣!
棉襖撕得像破布,身上沾著暗紅的血漬,肩膀歪著,胸口的傷口把新換的襯衣都洇透了。
她
哎呀
一聲,手里的苞米棒子
“啪嗒”
掉在地上,顧不上撿,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來。
“媽呀!銘啊,你這是咋了?咋還帶了傷?”
羅海英的聲音發顫,伸手就想碰他的傷口,又怕碰疼了,手在半空懸著,急得直搓。
“媽,沒事,真沒事。”
陳銘趕緊往后縮了縮,咧嘴笑道,“您可千萬別跟秀梅說,不然她指定不讓我上山了。
今兒個是倒霉,碰上只‘老虎崽子’,那玩意兒賊快還陰損,沒留神被它偷襲了一下,皮外傷,不打緊。”
他不怕疼,就怕媳婦知道了擔心,往后想進山可就難了。
羅海英聽得心頭發緊,這姑爺為了家里掙錢,真是不要命了。
她拽著陳銘往屋里走,手都在抖:“快進屋,我給你瞅瞅。”
進了屋,羅海英翻箱倒柜找出半瓶老白干,倒進粗瓷碗里,劃了根火柴點著。
藍色的火苗
“騰”
地竄起來,裹著濃烈的酒氣。
她也顧不上燙,伸手蘸著帶火的酒,往陳銘的傷口上抹。
這是老輩傳下來的法子,用火燒過的酒消毒消炎,厲害的時候發個燒感個冒,也這么渾身擦一遍,往往能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