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等著也是等著,他瞅見墻角立著把鐵鍬,拎起來就開始掃雪
——
先把門口的雪清開,省得一會兒劉國輝出門打滑。
鐵鍬掄得呼呼響,沒一會兒就掃出條道,陳銘把鐵鍬往地上一扔,“哐當”
一聲,屋里愣是沒半點動靜。
他繞到屋門口,輕輕拽了拽門,發現里屋的小門沒鎖
——
劉國輝這小子,總這么馬虎。
陳銘推門進去,一股熱乎氣迎面撲來,比外面暖和多了,心里忍不住贊一句:“這小子炕燒得還真地道,一晚上了還這么熱,倒也是個會過日子的。”
屋里的炕桌上亂糟糟的:一盤花生皮堆得老高,一瓶白酒空了底,半包煙散在旁邊,還有半碗沒吃完的白菜燉豆腐,不用想也知道,劉國輝昨晚準又喝大了。
以前這小子喝酒,村里人都戳脊梁骨
——
家里窮得叮當響,三天餓九頓,還天天喝,活脫脫一個游手好閑的懶漢。
就算他腿有點殘疾,可把日子過成那樣,也沒人愿意把姑娘嫁給他。
可現在不一樣了,劉國輝跟著陳銘上山打獵,能賺錢了,日子也滋潤了,喝點酒倒沒人議論了
——
畢竟這錢是他自己拼命賺來的,誰也說不出啥。
陳銘看著炕上四仰八叉躺著的劉國輝,睡得正香,還打著小呼嚕,忍不住想逗逗他。
他把揣在懷里的手伸出來,剛在外面凍得通紅,冰涼刺骨,直接就往劉國輝的衣領里伸。
“嗖”
的一下,冰涼的觸感順著脖子往骨子里鉆,睡夢中的劉國輝
“嗷”
一嗓子,猛地從炕上蹦起來,手忙腳亂地摸脖子,眼睛都沒睜開就喊:“啥玩意兒!想謀財害命啊!”
等看清站在炕邊的是陳銘,他才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回炕上,揉著眼睛,還帶著困意:“你咋來了?大清早的折騰我,嚇死我了!你不是回豐收村了嗎?”
陳銘坐到炕沿上,把手放在熱炕上暖著,笑著說:“別睡了,有正事。我昨兒當上豐收村狩獵小隊隊長了,我爸和老戴村長力薦的,現在隊里差人手,你趕緊收拾收拾,跟我過去。”
劉國輝本來還迷迷糊糊,想再瞇會兒回籠覺,一聽這話,眼睛唰地就亮了,困意全沒了,激動地抓著陳銘的胳膊:“啥玩意兒?真的假的?你回趟家就當隊長了?豐收村沒自己的獵戶啊?”
“有倒是有,都是些歲數大的,經不起山上的折騰。”
陳銘點頭,解釋道,“現在不少村都重新建狩獵小隊,豐收村雖說能混個溫飽,但大伙也吃不上肉。之前有幾個小子不服氣,想跟我較勁,現在也都心服口服了。你過去,就是現成的副隊長。”
“副、副隊長?”
劉國輝這下徹底坐不住了,手腳麻利地往身上套棉襖,慌得襪子穿反了都沒察覺,棉褲的褲腳也卷著,逗得陳銘直笑。
他自己反應過來,趕緊脫下來重新穿,臉都紅了,一邊穿一邊問:“我這啥也沒干就當副隊長,隊里其他人能服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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