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來,可把陳銘逗壞了。
陳銘先是一愣神,緊接著
“噗嗤”
一下就樂出聲兒了,這笑聲跟爆豆似的,越笑越大聲,笑得前仰后合,雙手緊緊捂著肚子,眼淚都順著臉蛋子往下淌了。
別看劉國輝這小子平時沒啥話,可冷不丁冒出來一句,那可太逗了。
陳銘瞅著這陣仗,拍了拍劉國輝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說老劉啊,你可得加小心點兒,心里別總惦記著找媳婦啥的,現在上山了,得注意點。”
“等會兒啊,我帶著牛二娃和龐顯達進山里溜達溜達,那旮旯林子老深了,指不定能碰著啥大貨呢。你就領著張老三和李秀蓮在這跟前兒下套子,這附近野兔、山雞可老鼻子了,咱也不能放過這機會。”
他那眼神兒,老堅定了,就跟老獵手似的。
劉國輝一聽,嘴巴立馬就撇到一邊兒去了,活脫脫一個耍脾氣的大小伙子。他皺著眉頭,滿臉不樂意地嘟囔:“我說你呀,明知道這老娘們兒難纏得要命,還往我跟前兒塞,回頭要是讓你四姐知道了,我可就成那竇娥了,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吶!你可得給我兜著點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輕輕搡了陳銘一把,帶著點兒埋怨的意思。
陳銘看著劉國輝那著急上火的樣兒,“嘎嘎”
樂了起來。等笑夠了,就語重心長地勸道:“我說你這人咋軸呢,到現在還惦記我四姐呢?你好好瞅瞅我四姐那態度,人家心里壓根兒就沒你那根弦兒。”
“我看你啊,趁早收收心吧,換個目標。我四姐這兒,你就別再瞎琢磨了。”
他那語氣,就跟大哥開導小弟似的。
其實啊,陳銘心里明鏡兒似的,四姐對劉國輝沒想法,主要就是讓張玉祥給鬧的。這么多年的感情,都在四姐心里頭扎根兒了。眼瞅著張玉祥領個娘們兒回來,以四姐那火爆脾氣,心里頭指定跟翻了五味罐子似的,啥滋味兒都有。
劉國輝聽了陳銘這番話,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唉”
地長嘆一口氣,那嘆氣聲老長老沉了,就跟把心里頭的憋屈都吐出來似的。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點了點頭,說:“行吧,你說得對。”
“回頭你讓你家秀梅給我留著點兒心,給我介紹個對象。我也想開了,等我爸回來,瞅見我成家了,他心里頭也就踏實了,說不定就不走了。”
說著,還硬擠出個笑,可那笑比哭還難看。
陳銘
“啪”
地拍了下劉國輝的后背,大大咧咧地說:“放心吧兄弟,這事兒包我身上了。回頭我讓秀梅好好留意著,有合適的好姑娘,指定第一時間給你牽線搭橋。”
“不過你自己也別干等著,那李寡婦人緣廣,說不定能給你介紹個親戚啥的。”
聽這意思,陳銘可不像是在開玩笑,只有劉國輝撇了撇嘴。
陳銘話音剛落,劉國輝就轉身朝著李秀蓮和張老三走去。他那腳步,沉沉的,可又帶著股子重新開始的勁兒。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嘟囔給自己打氣:“沒事兒,天涯何處無芳草,說不定下一個更得勁兒呢。”
陳銘呢,轉過身就朝著牛二娃和龐顯達揮了揮手,扯著嗓子喊:“走啦,咱進山摟貨去!說不定今兒個能整點兒大的,晚上回去好好搓一頓!”
他那聲音,在山林子里
“嗡嗡”
直響,老有氣勢了。牛二娃和龐顯達一聽,立馬興奮得嗷嗷叫,仨人邁著大步子,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往山里去了。
他們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山林深處,就剩下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和時不時傳來的哈哈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