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對這個電視節目倒不是很感興趣,他主要是想買回去給家里人看。
他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說道:“大姐,就幫我把這個裝一下吧,就要這個了。”
說完,他開始從兜里掏錢。
他把兜里的
900
塊錢全都拿了出來,仔細地數了數,留下
20
塊,正好
880
塊。
大姐也很痛快,立刻開始幫陳銘打包電視機。
就在電視機還沒打包好的時候,大姐突然捂著肚子,一臉焦急地說:“大兄弟啊,實在不好意思,我一陣尿急,得去趟廁所,你在這兒幫我看一會兒,等我回來再幫你弄。”
陳銘笑著點點頭,說道:“大姐,您去吧,我在這兒給您看著。”
大姐感激地看了陳銘一眼,轉身匆匆跑向廁所,那急切的樣子,仿佛再晚一步就要出洋相了。
陳銘站在柜臺外面,眼睛不時地掃視著周圍,認真地幫大姐看著柜臺。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充滿疑惑的聲音:“哎喲,這不是陳銘嗎?還真巧啊,在這兒都能碰到你。”
陳銘轉過身,只見一個扎著雙馬尾辮子、穿著嶄新棉襖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這個女人有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有些微胖,一笑起來還帶著兩顆俏皮的小虎牙。
她看起來年齡和陳銘差不多,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打扮得很時髦,還穿著一雙精致的小皮鞋。
陳銘仔細端詳了一番,眼睛突然一亮,驚喜地說道:“李艷春,是不是你?哎呀媽呀,我都沒認出來,這得有六七年沒見了吧。我記得你嫁去小湯村了,那地方隔著三四十里地呢,你咋跑到這兒來了?”
李艷春也笑著說道:“這不是回來串親戚嘛,然后就順便來這國營商店轉一轉。咋的啊,陳銘,我聽說你入贅到七里村了,你說你咋這么沒出息呢?你爸跟你肯定鬧掰了吧,就你爸那個脾氣,肯定揍你了。”
李艷春說這話并不是在嘲笑陳銘,他們倆小時候關系特別好,就算長大了,說話也沒什么遮攔,都是心直口快的性子。
陳銘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別提了,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現在我爸跟我早就和好了,而且當初說是入贅,可現在我老丈人也不讓我入贅了,生的孩子也隨我姓陳,跟正常娶媳婦沒啥區別。”
李艷春撇了撇嘴,說道:“你可拉倒吧,你別在這兒忽悠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我沒在家,但在我們村那邊也沒少聽到有關你的那些事兒。說你去你老丈人家還作威作福的,連活也不干,聽說還打媳婦。
我跟你說啊,陳銘,你咋的都行,那打媳婦兒可不是啥好事,多窩囊啊。這也就是沒看到你媳婦兒,要是你媳婦在我身邊,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帶著你媳婦揍你,你信不信?你忘記小時候我咋騎在你身上揍你了?”
李艷春說到這兒,還舉起了拳頭,做出一副要打的樣子,不過最后還是放下了。
陳銘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說道:“哎呀,這以前的事就別提了唄,都過去了。我現在對我媳婦可好了。”
李艷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就你家那日子過得,你能好到哪兒去啊?實在不行,你跟我家老爺們去干活吧。
我家老爺們在飼料廠上班,雖然累了點兒,但總能賺點錢。你跟你媳婦兒來我們村這邊唄,離公社也近,要是以后換成正式員工,那不就是鐵飯碗了嗎?”
李艷春是真心想幫陳銘,畢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感情深厚。
陳銘笑了笑,自信地說道:“誰告訴你我日子過得不咋地啊?我現在過得也挺好的。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我靠打獵也能養活全家,吃香的喝辣的,一點兒也不比別人差。你就別操心我了,說說你吧,這嫁過去這么多年了,咋沒生個孩子呢?按道理來說,你起碼得生六七個了吧。”
陳銘這話剛一出口,李艷春就揚起手,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嗔怪道:“你咋那么煩人呢?我是老母豬啊,還生六七個,一個都沒生呢。”
說完,她還白了陳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