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疑惑地問道:“不能吧,都這么多年了,一個都沒生,你們倆是不是身體誰出了問題啊?”
聽到這話,李艷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尷尬。
陳銘仔細一看,發現李艷春的眼角帶著一塊淤青,看起來像是被人打的。
他剛想用手指指她的眼角,還沒等說話,李艷春就急忙說道:“不跟你說了啊,我得出去了,我家老爺們在外面等著呢。”
說完,她轉身匆匆朝著外面走去。
這時,營業員大姐從廁所回來了。
她看到電視機已經打包好了,感激地對陳銘說:“大兄弟,謝謝你幫我看著柜臺,真是太麻煩你了。”
陳銘笑著說:“不客氣,應該的。”
說完,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電視機,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朝著門口走去。
剛走到國營商店門口,陳銘就看到一大群人圍在那里,里面傳來一陣哭喊聲和叫罵聲。
他原本不想湊熱鬧,抬腳想要離開,畢竟時間不早了,他得趕緊回家把電視機安上,打算先抱到老丈人家,因為老丈人家已經通電了,等回頭再給爸媽家買一臺。
可是,那熟悉的哭聲讓他停住了腳步。
他皺著眉頭,轉過身,擠開人群,想要看個究竟。
仗義出手解危局,攜妻探友顯溫情
陳銘擠開層層圍觀的人群,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緊
——
李艷春跪在雪地里,原本整齊的雙馬尾散成一團亂麻,沾著雪水和泥土,貼在滿是紅腫的臉頰上。
她嘴角掛著一絲血跡,棉褲膝蓋處被磨得發亮,雙手死死抓著一個男人的褲腿,哭聲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連話都說不完整。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周三。
他穿著件洗得發白、袖口磨破的舊棉襖,領口還沾著油漬,滿臉通紅,渾身酒氣像沒蓋蓋子的酒壇一樣往外冒。
他手里攥著個空酒瓶,瓶底還滴著殘酒,瓶身被凍得結了層白霜,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眼看就要砸在李艷春身上。
“周三!你別喝了……
我求求你了!”
李艷春仰著頭,眼淚混著雪水往下淌,砸在雪地上,瞬間融出一個個小坑,“這好不容易回娘家串親戚,你咋還喝成這樣?等會兒我爸媽看見,得多寒心啊!你要是實在憋得慌,打我兩下、罵我兩句都行,別再喝了,也別再鬧了行不行?”
她早就沒了所謂的面子。
這些年,周三一沾酒就像變了個人
——
輕則摔碗砸盆,重則對她拳打腳踢,她從最初的反抗、哭鬧,到后來的麻木、哀求,早就把
“尊嚴”
兩個字埋進了心底。
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讓周三別再鬧下去,別在娘家親戚面前丟盡臉面,更別因為喝酒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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