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說她是喪門星……
俺不是人……
俺不是人啊……”
他突然抬起還能動的左手,啪嗒啪嗒往自己臉上抽,一邊抽一邊哭,聲音里滿是絕望:“俺對不起老周家……
俺不能給老周家留后了……
俺是個廢物……
俺活著還有啥用……”
周正山趕緊沖過去,抓住他的手,氣得渾身發抖,嗓門都拔高了:“你個混小子!現在知道錯了有啥用?你要是真有良心,就好好跟艷春過日子,別再折騰了!你要是再打自己,俺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朱蘭花也撲到床邊,抱著周三的胳膊哭:“兒啊,別打自己了,娘心疼……
只要你好好的,有沒有后都不重要,娘不怪你……”
就在這時,陳銘推開門走了進去,手里還攥著那張皺巴巴的懷孕化驗單。
病房里的哭聲一下子停了,所有人都轉頭看著他,周三也抬起頭,眼神里滿是愧疚和慌亂,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昏暗的病房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陳銘腳步匆匆地走進來,他的手里緊緊攥著一份報告單,那報告單在他的掌心被揉得微微皺起。
此時的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把李艷春懷孕的消息說出來。
他的目光在病房里掃視一圈后,徑直來到了周三的病床前。
周三整個人半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憔悴與絕望。
陳銘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淡淡地開口說道:“你這啥時候能動一動啊?到時候艷春要是跟你提離婚,這回你就是不想離也不行了。反正你以后有可能就得一直癱在這炕上,就別再禍害別人了。”
病床旁邊,周三的父母正默默地坐在那里,聽到陳銘這番話,老兩口的頭都低了下去,嘴唇緊緊抿著,沒有吱一聲。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愧疚,心里清楚,這一家子著實愧對艷春這個好兒媳。
周三聽到陳銘的話,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眼瞬間瞪大,眼中滿是痛苦與不甘。
他咬了咬牙,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只見他拼盡全力,吃力地舉起了半只手,那只手在空中顫抖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陳銘看到周三的這個舉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周三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說道:“以后艷春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以后就麻煩你好好地對她。艷春是個好女人,我配不上她。我已經禍害了她半輩子,不能再禍害她一輩子了。”
說到這里,他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止也止不住,渾身也跟著劇烈地哆嗦起來。
陳銘的眉頭緊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提高音量說道:“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是跟我媳婦一起來的,啥叫把艷春交給我?我告訴你啊,周三兒,你別把別人想得像你那么骯臟。
艷春是我老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說沒有血緣關系,但我們之間的情誼絕對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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