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鬧心的?”
陳銘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地摳了摳鼻子,一屁股就坐到了韓秀梅旁邊的炕沿上,棉褲蹭得炕席
“沙沙”
響!
“這明天就過小年了,就得開開心心的!是不是劉國輝那小子給你整事兒了?按理說不能啊,他對你那上心勁兒,咋會惹你生氣?沒給你買個雪花膏……紅頭繩啥的小禮物?”
陳銘壓根不知道發生了啥,還在那兒瞎猜。
韓秀娟依舊低著頭,手指摳著炕席上的紋路,一不發,肩膀還微微聳動著。
韓秀梅見狀,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陳銘的胳膊,遞了個眼色。
“他倆分了,四姐剛哭著回來跟我說的。”
韓秀梅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無奈。
陳銘一聽這話,“騰”
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的不敢置信:“咋的了?出這么大事?你倆處得挺好的啊,前幾天還看見劉國輝在門口抱著啃呢,咋還突然就分了?你倆干架了?還是他變心了?”
他轉頭看向韓秀娟,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還帶著點埋怨:“不是我說四姐,你那脾氣是得收一收!
劉國輝那小子本來就挺老實的,還靦腆,你欺負老實人也不能往死里整啊!
他那小體格子,上山打狼打虎都不含糊,真要是急了,打你也照樣輕松!
為啥不跟你動手?那還不是稀罕你、疼你!你可不能仗著他喜歡你,就嗚嗚渣渣、得理不饒人,把人家的心傷透了,后悔都來不及!”
陳銘心里跟明鏡似的,韓秀娟這火爆脾氣,當初跟張玉祥過日子的時候,就沒少收拾人家,張玉祥老實巴交的,愣是被她拿捏得服服帖帖。
現在輪到劉國輝,這小子性子更悶,要是韓秀娟不收斂脾氣,再好的日子也得作黃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韓家的女人除了自家媳婦韓秀梅,個個都彪悍,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陳銘!你別在這兒向著你兄弟瞎咧咧!”
韓秀娟猛地抬起頭,紅著眼睛反駁,聲音帶著哭腔,“少放那五彩羅圈屁!啥叫我作我鬧?你啥事兒都不知道,就瞎冤枉我!”
說著,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委屈得不行。
“這次真不是四姐的事兒!”
韓秀梅趕緊打圓場,把實情說出來,“都賴劉國輝他爹!他爹回來了,說啥都不同意這門婚事,還說四姐離過婚不吉利,就算讓劉國輝打光棍,也不讓他跟四姐過日子!”
陳銘一聽,瞬間愣住了,嘴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劉國輝那個爹,劉玉德,他可是太熟悉了!
那個天天在外面鬼混、嗜賭如命的野爹,總算是回來了?
劉國輝這一年上山打獵賺了不少錢,心里揣著熱乎勁兒,就盼著爹回來好好孝敬,沒成想,這親爹一回來,直接放了個
“大炮”,把他的婚事給攪和黃了!
陳銘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這事兒不能不管。
他
“騰”
地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剛邁了兩步又停住,轉頭看向韓秀娟,語氣堅定地說:“四姐,你先別哭了,我現在就去劉國輝家看看,瞅瞅到底咋回事!你放心,你跟劉國輝挺合適的,誰攔著也不好使,我肯定不能讓你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