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句話,陳銘大步流星地朝著外面走去,棉鞋踩在雪地上
“咯吱咯吱”
響,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勁兒。
韓秀娟一聽這話,心里總算是亮堂了不少,眼淚也漸漸止住了。
她趴在窗戶上,眼巴巴地看著陳銘走出院子,直到看不見身影,才慢慢坐回炕沿上。
轉頭一看,韓秀梅正抿著嘴偷笑,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四姐,看得出來你現在對劉國輝挺上心啊!”
韓秀梅咧著嘴,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那不放屁呢?”
韓秀娟臉一紅,嘟囔著說,“我人都給他了……
而且我感覺我好像懷上了,他現在要是不要我,我可咋整啊?”
她說著,下意識地揉了揉肚子,聲音低得像蚊子叫。
“哎呀媽呀!四姐,你可別嚇唬我啊!”
韓秀梅嚇得一下子從炕沿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著急忙慌地問,“你倆這還沒結婚過日子呢,咋能說有就有啊?這要是真懷了,村里的人不得戳你脊梁骨?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了,爸媽也跟著沒臉!”
“我也不太確定,就是這兩天總惡心反胃,吃啥都沒胃口。”
韓秀娟低著頭,手指摳著炕席,聲音帶著哭腔,“我跟劉國輝在一起特別開心,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他家住著嗎?有一次我倆喝了點酒,稀里糊涂的就……
就那啥了……”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也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韓秀梅聽完,重重地嘆了口氣,眉頭擰成了疙瘩:“這可咋整啊?希望陳銘那邊能把事兒給解決了,不然你這日子可真不好過!”
姐妹倆坐在屋里,滿臉愁云,心里都替這事兒捏著一把汗。
而此時的陳銘,已經大步流星地趕到了劉國輝家大門口。
院子的木門虛掩著,他也沒客氣,一腳就踹了開,“哐當”
一聲巨響,嚇得院子里幾只圈養的野雞撲騰著翅膀四處亂飛,咯咯直叫。
院子西側的豬圈里,還圈著一頭肥碩的野豬,哼哼唧唧地拱著圈門,身上的鬃毛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劉國輝這兩天帶著老七、老九他們剛打回來的,還沒來得及殺,就先圈在院子里養著。
陳銘心里嘀咕,劉國輝這陣子收獲真不小,可惜這好日子剛有點苗頭,就被他那個爹給攪和了。
他剛踏進院子,就聽到屋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夾雜著摔東西的
“噼里啪啦”
聲,還有一個蒼老又蠻橫的咒罵聲,陳銘一聽就認出來了,正是劉國輝那個好賭成性的爹,劉玉德。
這劉玉德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脾氣倔得像頭驢,還特別犟。
早年因為地界的事兒,跟陳銘的老丈人韓金貴鬧了挺大的矛盾,這些年一直沒化解,倆人見了面都不帶搭話的。
關鍵是這老頭子天天在外面耍錢喝酒,一年到頭也不回兩趟家,就趕過年的時候露個面。
那幾年劉國輝也不上進,爺倆天天對著干,誰也不讓著誰,家里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別提多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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