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自然,穢氣分散!”老道士口誦真,一道金光自他掌心射出,籠罩住混沌本體。
邪物發出刺耳尖嘯,掙扎越發劇烈。沈野感到體內真氣飛速流逝,知道此戰兇多吉少。
“師父,若事不可為,您先走。”他沉聲道,手中劍勢不減反增。
老道士哈哈大笑:“癡兒!我天師道一脈,何曾有過臨陣脫逃之輩?”
混沌突然爆開,黑色黏液如雨點般四濺。老道士猛地將沈野拉到身后,自己卻被數滴黏液擊中,道袍瞬間腐蝕,皮肉發出滋滋聲響。
老道士強忍劇痛,運氣又將混沌打退些許:“野兒,聽好!我天師道除魔衛道,死得其所!只是可惜...不能再看著你...”
話音未落,老道士已氣絕身亡,一身功力化作金光融進沈野眉心。
“師父!”沈野目眥欲裂,手中桃木劍光芒大盛,竟逼得混沌連連后退。
沈野眼中第一次涌上淚水,卻又瞬間被怒火蒸干。他不再防守,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沖向混沌,桃木劍上燃起赤色火焰!
“以我精血,奉為犧牲!”他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劍身,“焚邪!”
火焰瞬間暴漲,將混沌完全吞沒。邪物在火中瘋狂扭動,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沈野感到生命力在飛速流逝,意識逐漸模糊。就在此時,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萬道金光傾瀉而下!
“天道感應...”他恍惚中明白了什么,“原來如此...”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沈野的元神被金光包裹,穿越無盡時空。無數畫面在他眼前閃過——
一個眼神淡漠的黑衣青年,獨自跪在雪山之巔,背上背負著沉重的青銅匣;同一個青年,在陰暗的墓穴中以血驅蟲,指尖傷痕累累;還是那個青年,站在一扇巨大的青銅門前,轉身對身后的人說:“十年后,如果你還記得我...”
無盡的輪回,重啟萬次仍是孤寂。每一次失憶,每一次重新開始,永遠背負著沉重的使命,永遠獨自一人。
張起靈。
這個名字如烙印般刻入沈野的靈魂。他感受到那人體內流淌的麒麟血,感受到天授帶來的痛苦,更感受到那深埋心底、從不與人的孤獨。
“原來...有人比我更像個野孩子。”沈野在元神穿越的洪流中喃喃自語,“至少,我被師父找到,被愛過,被允許野蠻生長。而你...”
而你,連被誰所愛,都要被命運安排。
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沈野的元神幾乎要在這時空亂流中粉碎。但他咬牙堅持著,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張起靈獨自坐在西藏喇嘛廟中的畫面——那人望著窗外雪山,眼神空茫,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不知在等誰。
心疼。
這種情感如此陌生,卻又如此強烈。沈野一生快意恩仇,救人是因為有能力,除魔是因為順本心,從未有過如此深切地想要守護某個人的沖動。
“若我能...”他向著虛空伸出手,仿佛能穿過時空觸碰到那個孤獨的身影,“定不讓你再獨行。”
金光更盛,幾乎將他的意識完全吞沒。在徹底失去知覺前仿佛又聽見師父的聲音“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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