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藏拙,未曾動用明顯的道法,僅以武技應對,但這份舉重若輕,已顯露出深不可測的底蘊。
三人如同燒紅的利刃切入黃油,新月飯店門口堪稱精銳的防衛力量,竟不能阻擋他們分毫。轉眼間,便已穿過前院,踏入主樓那奢華無比的大廳。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而帶著怒意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尹南風一身旗袍,風華絕代,但此刻面罩寒霜,她身后跟著更多的高手,氣息明顯比門外的更強悍,其中幾人眼神銳利,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內家功夫修煉到極高境界的表現。
“三位!”尹南風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我新月飯店動手,打傷我的人,是不是太不把我尹南風放在眼里了?”
沈野停下腳步,平靜地看向她:“尹老板,我們此行,只為張日山。私人恩怨,不欲與新月飯店為敵。請行個方便。”
尹南風冷笑一聲:“張會長是我新月飯店的客人,更是受我祖上托付要關照的人。這個老不死的,今天,我保定了!”
她特意強調了“祖上托付”和“老不死的”,語氣中帶著維護與決絕。
沈野聞,眼中最后一絲客套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冰冷。他想起了張日山正是憑借著“祖上托付”(張啟山)的這面大旗,行算計之實。
“既然如此,”沈野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那便,得罪了。”
他話音落下,張起靈和黑瞎子同時動了。
這一次,兩人的速度更快,下手也更重了幾分。張起靈身形如風,直接迎向尹南風身邊那幾個氣息最沉厚的高手,拳腳相交,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每一次對撞,都有一人吐血倒飛。
黑瞎子則如虎入羊群,沖入那些棍奴聽奴之中,雙拳快如流星,腿影翻飛,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骨折之聲清晰可聞。
他依舊沒下死手,但被擊中者,短時間內絕無再戰之力,甚至有些筋脈受損,日后能否恢復如初都是問題。
沈野站在戰圈中央,他甚至沒有移動。尹南風緊盯著他,發現那些試圖靠近他的棍奴,總會莫名其妙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或是腳下打滑,或是棍棒偏移,仿佛他周身存在著一個扭曲的力場。
偶爾,他會并指如劍,凌空虛點,一道微不可察的氣勁射出,便能讓一名聽奴悶哼一聲,從藏身處跌落,雙耳滲出鮮血,顯然是聽覺系統遭到了重創。
他并非不下重手,只是他的方式,更為莫測,也更令人膽寒。他的目光始終越過紛亂的人群,鎖定在樓梯上方,仿佛能穿透層層樓板,看到那個他此行索債的目標。
尹南風看著自己手下精銳如同砍瓜切菜般被放倒,臉色越來越白。她沒想到這三人實力強橫到如此地步,尤其是那個道士,至今未曾真正出手,卻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壓迫感。
戰斗結束得極快。
不過片刻,大廳內還能站著的,只剩下尹南風和寥寥幾個把她護在身后的核心管事。
地上躺滿了痛苦呻吟的新月飯店伙計,雖無一人死亡,但顯然都已失去了戰斗力,傷勢輕重不一。
“你…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尹南風強自鎮定,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她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身手,尤其是那個叫沈野的年輕人,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她從靈魂深處感到戰栗。
沈野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我說了,找張日山,清算一筆舊債。”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寂靜的大堂,“今天,沒人能保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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