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條離他最近的野雞脖子已然昂起猙獰的頭顱,毒牙閃爍著寒光,如同離弦之箭般朝他裸露的腳踝噬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比他后退摔倒的速度更快!
沈野腳步一錯,身形如鬼魅般掠過泥濘的地面,在間不容發之際出現在無邪身前。他甚至沒有動用任何符箓或兵器,只是右手如電探出,精準無比地凌空捏住了那條野雞脖子頭顱下方七寸之處!
那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帶著一種難以喻的從容與精準。
毒蛇在他手中劇烈扭動,卻無法掙脫那鐵鉗般的手指。沈野手腕輕輕一抖,一股巧勁送出,將那毒蛇如同扔一件垃圾般甩飛出去,“啪”地一聲撞在遠處的樹干上,軟軟滑落,不再動彈。
整個過程發生在呼吸之間。
而無邪,還保持著后仰摔倒的狼狽姿勢,癱坐在泥水里,臉色慘白,驚魂未定,呆呆地看著沈野平靜無波的側臉。
“保持隊形!不要亂!用驅蛇藥!”阿寧冷靜的聲音及時響起,指揮著雇傭兵們噴灑特制藥劑,揮舞著特殊處理的棍棒驅趕蛇群。
黑瞎子也動了,他手中多了兩把泛著寒光的匕首,舞動如風,精準地將幾條試圖靠近的毒蛇斬成兩段,動作干凈利落,嘴里還念叨著:“喲,這西王母的迎賓儀式夠熱情的哈?”
張起靈則更為直接,他周身散發出一股極淡卻極具威懾力的氣息,那是源自麒麟血脈的天然壓迫。他所站立的區域,蛇群明顯出現了遲疑和避讓,不敢輕易靠近。
在幾人的聯手應對下,這場突如其來的蛇潮很快被遏制、驅散,只留下滿地狼藉和空氣中淡淡的腥氣。
危機解除,眾人松了口氣,但看向沈野的眼神都變了。尤其是那些阿寧公司的雇傭兵,之前對這個年輕道士的些許輕視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徒手捏住高速攻擊的毒蛇七寸,這需要何等的眼力、速度和膽識?
無邪在王胖子的攙扶下,狼狽地爬起來,看著沈野平靜地甩了甩手,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拂去了一片落葉。
他又看了看站在前方,氣息未亂、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一下的張起靈,一種難以喻的傷心難過和自我懷疑如同藤蔓般纏繞上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沈野面前,聲音還有些發顫:“謝……謝謝你,沈先生。”
沈野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回應,那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的小事。
這時,黑瞎子笑嘻嘻地湊了過來,一把攬住無邪的肩膀,打斷了這略顯尷尬的氣氛:“哎呀,小三爺,客氣啥!咱們誰跟誰啊?不過親兄弟明算賬,這救命之恩,十萬塊不多吧?童叟無欺!”
一旁的潘子立刻接口道:“黑爺您放心,這錢肯定給!等出去有信號了,我馬上通知家里給您轉過去!”他語氣急切,生怕黑瞎子反悔或者再加價似的。
黑瞎子滿意地松開無邪,晃晃悠悠地走到張起靈身邊,得意地攬住他的肩膀,看著正在檢查瓷盤的沈野和擦拭匕首的謝雨辰,揚聲道:“怎么樣,啞巴,野子?還得是黑爺我會掙錢吧?看看,這出門在外,危機四伏的,看來這個家,還得靠黑爺我來養啊!”
他這插科打諢,瞬間沖淡了方才的緊張氣氛。張起靈對于黑瞎子的摟肩,只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并未掙脫,眼神依舊沉靜。
沈野的嘴角幾不可查地彎了一下,繼續手中的動作。而謝雨辰則輕哼一聲,懶得搭理。
無邪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無法融入他們那種歷經生死后形成的、無需說的默契與信任。
阿寧清點完人數,確認無人被咬后,下令道:“原地休整十分鐘,檢查裝備,注意警戒!”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