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末為不限夏天寶子加更!)
隕玉之外,時間在壓抑的等待中緩慢流逝。那巨大的、流淌著星光的隕玉如同活物般靜靜懸浮,吞噬了陳文錦,也吞噬了沈野和張起靈,再無任何聲息傳出。
黑瞎子抱著胳膊,靠在一塊巖石上,墨鏡后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周圍,尤其是那詭異的隕玉。
謝雨辰站在他身側稍后的位置,身姿挺拔,手中無意識地摩挲著沈野給的符箓,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緒,但緊抿的唇角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無邪、王胖子和潘子三人則聚在稍遠些的地方。最初的震驚和擔憂過后,現實的困境逐漸浮現。
他們的背包本就因為在雨林中長途跋涉和之前的混亂而消耗頗多,此刻清點下來,飲用水和食物都已經所剩無幾。
王胖子翻騰著幾乎見底的背包,哭喪著臉道:“我說哥幾個,咱們這干糧和水可都快見底了。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再等下去,別說救人了,咱們自己都得搭進去。”
潘子眉頭緊鎖,他看了看狀態明顯不對的無邪,又看了看那毫無動靜的隕玉,沉聲道:“小三爺,我們的補給撐不了多久了。而且……這里總讓人覺得心里發毛,不是久留之地。”潘子也表明他認同胖子的擔憂。他首要考慮的是無邪的安全。
無邪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內心充滿了掙扎和無力感。他擔心進入隕玉的沈野和張起靈,更擔心生死不明的陳文錦。
但他也清楚,王胖子和潘子說的是事實。他們攜帶的補給本就不多,經過連日的奔波和驚嚇,消耗巨大,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不甘心又一次被排除在外,不甘心那個曾經會為他回頭、護他周全的小哥,如今可能正和另一個人在未知的險境中并肩,而自己卻只能無能為力地等待,甚至……成為拖累。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黑瞎子和謝雨辰,他們的行囊看起來還算飽滿。猶豫再三,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走向站在一旁的謝雨辰和黑瞎子。
“黑爺,小花……”無邪的聲音有些干澀,帶著懇求,“我們的補給不多了,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們一點?大家勻一勻,再多等一會兒?說不定……說不定他們馬上就出來了。”
謝雨辰看著無邪那帶著希冀和疲憊的臉,心中泛起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他想起了童年時那個跟在他和秀秀身后、眼神干凈、會脆生生喊他“小花”的小無邪。
那些回憶,盡管源于算計和布局,但其中的點滴溫暖,對于在謝家勾心斗角中長大的他而,卻是為數不多的真實亮色。
雖然如今已知那不過是棋盤的一部分,但面對眼前這個似乎一無所知、依舊帶著某種天真的發小,那句直接的拒絕,一時竟有些難以出口。他握著符箓的手指微微收緊,移開了目光,沒有立刻回答。
就在這時,黑瞎子卻嗤笑一聲,懶洋洋地開口了,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和現實:
“小三爺,不是黑爺我小氣。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誰知道后面還有什么幺蛾子?我們的補給也不寬裕,得留著保命用。再說了,”
他頓了頓,墨鏡轉向那沉默的隕玉,“里面那兩位爺啥時候出來,能不能出來,都是沒準兒的事。你們這么干等下去,萬一彈盡糧絕,到時候是想讓我們也跟著一起唱空城計嗎?”
他又意有所指地補充道,“再說了,這雨林里找補給雖然難,但也不是完全沒路子。以潘子和胖子的本事,帶著你安全撤出去,問題不大。”
他的話冰冷而直接,像一盆涼水,澆滅了無邪心中最后的僥幸。
無邪的臉色白了白,他聽懂了黑瞎子的潛臺詞:他們不會走,物資也不會借,需要留下資源接應沈野和張起靈,至于他們三個,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