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圖,我有那么多東西想寫!大家給點建議,想不想看新地圖,想的話,我再多研究一個,不想的話,我就把這個結束就完結。)
晨光再次照亮霧河鎮時,那終年不散的霧氣似乎比昨日更濃了些,乳白色的霧靄貼著河面流動,將遠處的山巒輪廓暈染得模糊不清。
小院二樓,三人聚在沈野房里簡單用過客棧提供的早餐,粥很稀,配一碟咸菜和幾個粗面饅頭。黑瞎子三兩口解決掉自己的那份,抹了抹嘴:“按昨晚商量的來?分頭行動,完事回客棧碰頭。”
“嗯。”小官站在窗邊,目光穿透薄霧,望向東南方向的深山。他今日換了件深灰色的立領外套,襯得側臉線條愈發清冷,背后用布套仔細包裹的黑金古刀輪廓隱約可見。“我去河灘,看水路。”
“那我就在鎮子里轉轉,茶館、小賣部,哪兒人多往哪兒鉆。”黑瞎子已經戴上了那頂半舊的遮陽帽,把單反相機掛在胸前,一副標準采風模樣,他看向沈野,“野子你呢?”
沈野將最后一口饅頭吃完,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我去鎮子西頭看看,那邊老人多,坐門口曬太陽的,或許能聊點舊事。”他的黑色背包就放在手邊,看起來輕便,但里面該有的小工具一樣不少。
計劃已定,三人不再多,先后出了客棧,融入霧河鎮清早稀疏的人流中。
——河灘邊——
小官沿著客棧后方一條石板小徑下到霧河岸邊。河水湍急,撞擊卵石發出嘩嘩聲響,水色因富含某種礦物質而呈現獨特的乳白,與空中霧氣幾乎融為一體。
他走得很慢,目光掃過河岸的地形、石頭的分布、水流的走向,偶爾會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點河岸邊的泥沙,湊近鼻尖輕嗅。
幾個早起的婦女在河邊石階上捶打衣物,說笑著,當小官經過時,說笑聲不約而同地低了下去,幾道目光帶著好奇與警惕落在他身上。
小官恍若未覺,他的注意力被河岸某處吸引了,那里有一片卵石的顏色與周圍明顯不同,呈暗紅色,且排列的形狀隱約有規律。
他走近,蹲下仔細查看。這時,一個提著空水桶、看樣子準備下河打水的干瘦老頭停在了他身旁不遠處的石階上,咳嗽了兩聲。
“后生,看啥呢?”老頭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
小官抬頭,平靜地回答:“石頭顏色,不一樣。”
老頭瞇著眼看了看那片暗紅色卵石,又打量了一下小官,特別是他背后那長條狀的布包:“外鄉來的?畫畫的?”
“嗯,采風。”小官站起身。
“這河里的石頭,年頭久了,啥顏色都有。”老頭慢悠悠地放下水桶,蹲在石階上開始卷煙,“不過你看到的這一片……老輩人叫它‘祭石灘’。”
小官眼神微動:“祭石?”
“都是老黃歷了,也沒啥根據。”老頭點燃煙,吸了一口,煙霧混入河面的霧氣中,“說是古早古早以前,住在山里頭的先人,祭拜山靈的時候,會把涂了牲血的石頭順水放下來,石頭沉在哪,哪片灘涂顏色就慢慢變了。都是瞎傳的。”
他說完,又看了小官一眼,“你們這些后生,看看景、拍拍照就行,別瞎琢磨,也別往東南邊那些老山里鉆,那地方,邪性。”
“山靈,是什么?”小官追問。
老頭擺擺手,似乎不愿多談:“山里頭的精怪唄,說法多了,有說是守護神,有說是吃人的怪物。誰說得清?反正這些年沒人見過了。打水,打水。”他提起桶,蹣跚著走下石階,結束了對話。
小官站在原地,又看了看那片“祭石灘”,轉身沿著河岸繼續向上游走去。
——鎮中茶館——
鎮子中心唯一一家茶館里,煙霧繚繞,人聲混雜。黑瞎子花了五塊錢要了杯最便宜的粗茶,揀了張靠門口、周圍人多的桌子坐下,相機隨意放在手邊,耳朵卻豎得老高。
旁邊一桌是幾個本地中年漢子,正在唾沫橫飛地談論今年菌子的收成和藥材的價錢。
黑瞎子聽了一會兒,適時地插話,遞過去一根煙:“幾位大哥,打聽個事兒。我們是北京來的,搞攝影的,聽說咱們這霧河鎮風景絕了,特別是東南邊山里,云山霧罩的,想出點好片子。那邊能進去不?路好走嗎?”
接過煙的漢子看了黑瞎子一眼,又瞥了瞥他那專業的相機,臉色有些古怪:“北京來的?跑這窮山溝拍片子?”
“哎,就是原生態才珍貴嘛!”黑瞎子笑嘻嘻地說。
另一個臉膛黑紅的漢子搖頭:“勸你們別去。不是路好不好走的問題,是進去容易出事。那里面,老林子密得太陽都照不透,霧大得三五步外就看不清人,指南針進去就亂轉。我們本地人,除了幾個不要命的老采藥客,都沒誰敢深入。”
“這么玄?”黑瞎子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不信,“不就是山高了點,霧大了點嘛。我們裝備專業,有衛星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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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設備的事。”第一個接煙的漢子壓低了聲音,“那地方……怎么說呢,有時候,特別是晚上,能聽見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