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竹初至火巖城,本地的風土人情,各方勢力還不太了解,他要去探查一番。
他去的地方是青樓。
若想快速了解一座城,最快的方法便是去青樓。
無論是坊市間的風土人情、街巷里的修真軼聞,還是仙府官署諱莫如深的秘辛、乃至宗門世家的風流韻事,尋一處上等青樓踏足即可,這里有三教九流,各色人物。
斜陽如血。
把火巖城的石墻染得通紅。
林破竹隨人流踏進城門。
他眼神掃過街邊的酒肆茶寮,最后落在巷尾。
倚翠樓
三個大字,龍飛鳳舞,鐫刻在牌匾上。
絲竹聲,姑娘們的嬌笑聲,還有酒香,一并飄過來。
來往的,也有穿錦袍的商戶,喲,俊俏的公子,也有一些修士,還有坐在角落里一個勁兒叭叭的龜奴。
自從大圣附體之后,林凡耳聰目明,紛亂嘈雜的聲音,在他耳朵里面竟然可以清晰分類,聽得清清楚楚,記得明明白白。
坊市的物價漲跌、哪個宗門新收了天才弟子、官署壓著的礦脈爭端,哪家公子哥跟官家小姐私相授受,無數條信息傳進他的耳朵。
林破竹直接走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種位置,大抵就是勾欄聽曲的位置。
要玩妹子,應該上2樓。
林破竹點了一壺龍井,慢慢的品著。
就見樓梯口進來個青衫人。
“柳家二公子到,姑娘們,迎客了!”媽媽款步向前招呼,滿臉諂媚。
青衫人手里還攥著卷《浩然經》,正是柳家二公子柳文硯。
這人修的是儒門功法,一手“文心劍氣”,名頭不小,可在10米之外取人首級,可近來,修為卻卡在筑基三層無法寸進。
林破竹剛端起茶盞,就聽見鄰桌的修士低聲議論:
“柳二公子為了破境,又來青樓找靈感了。”
“簡直荒唐至極,有辱斯文。”
“儒門不是講究‘非禮勿視’嗎,青樓只是消磨意志的地方,只會讓修為跌落。”
“柳二公子筑基三層卡了半年,心法滯澀,估計是想在這兒疏通疏通,說不定能破壁,亦未可知。”
眾人竊竊私語,顯然柳家公子是這里的常客,已經成為了眾人的談資。
話音剛落,柳文硯走了過來,兩位漂亮姑娘迎了上來,抱住了柳文硯的胳膊,如常春藤一般緊緊纏住。
“姑娘可知,何處能得片刻清凈?某……某想尋些靈感。”柳文硯道。
姑娘掩唇笑了,搶過他手里的書卷,攬住他的胳膊:“柳公子要的清凈,樓上雅間便有。
只是這靈感嘛,得身心愉悅,徹底放松之后才會有的。”
柳文硯微微嘆氣,似有煩心事,想起修行時的滯澀,終是點了頭:“那就……勞煩姑娘愉悅我身心,幫我放松了。”
林破竹嘴角微微翹起,嫖娼就是嫖娼,說的這么高端,實在是令他佩服。
林破竹看柳文硯被姑娘擁上樓,低笑一聲,抬手招過旁邊候著的綠衣姑娘:“樓上可有清靜些的雅間?我也想愉悅一下身心。”
林破竹自然不是為了愉悅身心,他對劉二公子比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