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確實很一般!”
“就這種詩,也敢折騰這些姑娘,讓大家陪你浪費時間?”
頓時,一片責罵之聲。
“公子,我就說嘛,你不要上去湊熱鬧,你雖然會寫詩,但又怎么能比得了柳二公-->>子,現在被罵了吧!”綠珠嗔怪道,一邊摟著林破竹的胳膊撒嬌。
突然,
柳文硯走上前去,盯著那詩,眼珠子一動不動。
大家一看,柳文硯這是怎么了?
一首不怎么樣的詩,他怎么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又突然!
柳文硯朝林破竹深鞠一躬,聲音都帶著顫:“多謝仁兄!某的靈感竟被你點醒了!”話音未落,他攥著《浩然經》就往二樓跑,找了間空房“砰”地關上了門。
這舉動讓眾人愣住,柳文硯是儒學大家,對詩詞研究頗深,他為什么會這樣呢?
隨即有人咂摸出味來。
拍著桌子高聲嘆道:
“方才是我眼拙!‘橫看成嶺側成峰’不止是說姑娘身段?
你看這,倚翠樓外的春山,遠看是連綿的黛色,近看卻有怪石嶙峋;
再看樓里的人,達官瞧的是風雅,書生盼的是知己,連張老板念的都是銀子——這不正是‘遠近高低各不同’?
林公子這是把春色、人事全揉進一句里了!”
旁邊孔乙己也撫著胡須點頭,目光亮得驚人:
“更妙的是后兩句!
世人都想見李大家,卻只在樓下爭詩名、論高低,可林公子偏說‘不識師師真面目,只緣不在錦樓中’——這哪是說想見李大家?
這是說看事要入其局、究其理!
若只在局外揣度,縱有千般才華,也摸不透事物根本!這份通透,尋常書生哪及得上?”
連先前自視甚高的周公子,都斂了傲氣,盯著那詩沉吟道:
“我先前寫‘玉指撥弦’,只想著貼李大家的喜好,卻落了下乘。
這位兄臺這首詩,看似直白,實則藏著天地間的道理——春景如此,人心如此,連修行悟道亦是如此!
方才柳二兄被點醒,絕非偶然!”
一直沒吭聲的青衣姑娘,也紅著臉小聲接話:
“先前看林公子混在我們中間,聽歌起舞,還以為只是尋個樂子,如今才懂,公子是在從這些尋常景致里,找真意呢……這般心思,比我們這些日日待在樓里的人,看得還透!”
眾人你一我一語,越說越驚,看向林破竹的眼神里,再沒了半分輕視,只剩全然的折服——原以為今日魁首定是柳文硯,沒成想竟藏著這么一位胸有丘壑的人物!
議論聲正盛時,二樓突然傳來一陣寒氣,大堂里的靈氣像被無形的手扯著,往那間房里涌去,連燭火都晃了晃。
緊接著,“砰”的一聲悶響從樓上傳來,眾人驚得抬頭——那是突破的靈力波動!
“是筑基!柳二公子突破到筑基四層了?”有人失聲喊道。
話音剛落,又兩聲“砰、砰”接連響起,靈氣涌動得更急,連窗欞都在輕顫。
樓上房門“吱呀”打開,柳文硯站在門口,衣袍被靈力鼓得獵獵作響,臉上是難掩的狂喜:
“我竟連破三層,到了筑基六層!
多謝仁兄的詩,讓我悟透了儒道‘觀物見理’的真諦!”
說完之后,又向林破竹鞠了三躬。
這話像驚雷炸在大堂里。
姑娘們看林破竹的眼神徹底變了,先前的羞怯化作灼熱,連綠珠都紅著臉,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
公子們眼神中滿是敬畏,連嫉妒的心都沒有了,因為差距太大了。
一首詩竟能助儒道修士連破三層,這等本事,即便是神猴大陸的那位老儒,也不過如此吧?
王媽媽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兩步,臉上滿是歉意:“這位公子,是老身怠慢了!您來這許久,老身竟還未問您高姓大名?”
林破竹接過綠珠遞來的茶,淡淡一笑:“在下林破……嫣。”
“好…名字。”王媽媽道,卻不知這位公子為什么叫了一個女名?而且還帶一個破字。
眾人心里都清楚——今日的魁首,早已不用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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