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竹剛要發話,倚翠樓的王媽媽走了上來,李師師緊隨其后。
“無關人等,給我退下!”納蘭十三暴喝。
在他看來,一個妓院的媽媽,也敢插嘴,主動站臺林破竹,還在這種場合出來說話,莫說她沒有資格,更是納蘭家的恥辱。
納蘭十三話音剛落,王媽媽卻沒半分退意,手里絹帕一甩,腰桿挺得筆直:
“十三長老,這話好沒道理!倚翠樓雖做風月生意,卻也知‘理’字當頭,今日林公子遭人誣陷,說他是廢體,老身怎容得旁人亂吠?”
納蘭十四臉色一沉,“今日,是林家和納蘭家的退婚事宜,名流云集,要出來說話,也輪不到一個妓館老鴇,滾下去,若再敢造次,我納蘭十三絕不會客氣!”
“是嗎?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你的桀驁。”王媽媽身姿挺立,抬聲冷笑:“怕是納蘭家還不知,這倚翠樓的東家,乃是皇城歐陽家的產業吧?”
“轟!”
這話如驚雷炸在庭院,方才還盯著王媽媽的納蘭家子弟,瞬間僵在原地,攥著拳的手猛地松開,連呼吸都滯了半拍。
那些原本幫腔納蘭家的小世家,更是齊刷刷低下頭,誰敢惹皇城歐陽家?
便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
城主東方戰指尖的玉扳指驟然停轉,眉頭擰成疙瘩,眼底掠過一絲慍怒——這王媽媽瘋了?
竟把歐陽家的秘辛當眾抖出來!
為了一個林破竹,賭上倚翠樓乃至歐陽家的顏面,簡直不值!
納蘭雄心頭也是一震,面上卻仍穩著:“即便倚翠樓是歐陽家產業,可你與林家非親非故,何苦趟這渾水?”
此時,納蘭十三卻不見蹤影,眾人抬眼去尋,卻見他早已躲在了五千百姓的角落里。
“納蘭十三大長老,人呢?”
“上廁所了吧!”
“哈哈哈哈哈……”
幾個乞丐嘲笑道,頓時哄笑之聲驟起。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納蘭雄臉色陰沉。
王媽媽轉向納蘭嫣然,聲音陡然拔高:
“納蘭家主,你家小鳳凰昨日突破筑基,連破五境,據說是得了一首詩的助力,沒錯吧?”
納蘭嫣然臉色微變,納蘭雄眉頭一挑:“確有此事,那詩是林破嫣所寫,引天地大道助嫣然破境,與林破竹何干?”
“何干?”
王媽媽突然笑出聲,絹帕指著林破竹,字字擲地有聲,
“林破嫣便是林破竹!
那首詩,是林公子親手所作!他不僅助你家小鳳凰破境,還讓柳家二公子柳文硯打破瓶頸、連升三境,更幫周家公子踏進修為!
這般詩才,能引天地大道,萬古難遇,其天分難道還不及你家那所謂的朱雀焚天體?”
“什么?!”
納蘭家的長老們猛地站起身,臉上的嘲諷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錯愕。
方才還冷笑的納蘭子弟,此刻嘴巴張得能塞進拳頭,連呼吸都忘了。
柳家主猛地攥緊胡須,眼中滿是震驚——難怪文硯昨日破境那般順利,竟真是林破竹的功勞!
周家老祖宗也霍然抬頭,枯眼瞪著林破竹,心里翻江倒海:
周家那小子突破筑基,當時只當是僥幸,原來竟是沾了林公子的光!
院外五千百姓更是炸開了鍋:
“好家伙!林公子不僅敢寫休書,還能寫詩助人破境?這哪是廢體,這是神仙啊!”
“原來林破嫣是林公子扮的!這才是真本事!”
納蘭雄臉上的鎮定終于繃不住,手指微微顫抖——若真是如此,那他之前的算計,豈不是全成了笑話?
就是昨天,他還集合家族之力,-->>去尋找林破嫣林公子,讓女兒納蘭嫣然教好,若能夠處好關系結為道理那是最好。
沒想到今日竟然得到這般消息,豈不是自抽臉面?
林破竹哪里是狂妄,分明是有恃無恐!
他下意識看向城主東方戰,卻見東方戰眸底深不見底,看不出任何神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