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被架在火上,不得不戰!
倉促應戰之下,被納蘭雄重創,經脈盡斷,修為盡廢!
如今每日只能臥榻等死,全靠人伺-->>候著,只剩一口氣吊著!”
“柳家沒了主心骨,瞬間就垮了!”
家丁乙唉聲嘆氣,滿臉頹唐,
“寒煙小姐人美心善,為保家族周全,咬牙應了嫁給韓老魔。
誰知那姓林的混賬又跳出來攪局,硬生生毀了婚事!還帶著個叫花子洪七,半路把小姐給劫了回來!”
“而后那姓林的,竟將小姐扣在倚翠樓的四合院里,至今仍未放出!”
他狠狠捶向桌面,震得茶杯作響,
“這林破竹就是個災星!
若不是他,我柳家怎會落到這般境地!如今供奉們紛紛叛逃,甚者投了納蘭家,柳家早已淪為二等家族,風光不再啊!”
家丁乙神色落寞,聲音里滿是凄涼。
“哦,納蘭家后來未曾再找麻煩?”
林破竹漫聲問道。
“這倒奇了!納蘭雄贏了,納蘭家竟沒再來找麻煩。
只是火巖城近來出了兩件大事!”
家丁乙眼神一凜,
“其一,納蘭十三突然暴斃;
其二,三日后,納蘭十四也緊隨而去!那二人可是納蘭家的超級供奉,長老級的金丹老怪!這倆一死,納蘭家實力大損!”
“想來,要么是他們自顧不暇,要么是瞧不上如今的柳家,不屑動手。
這一個多月雖相安無事,可我們這些下人,每日都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就被納蘭家的人隨手斬了!”家丁乙滔滔不絕,話里話外盡是惶恐。
話音剛落,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家丁甲趕了過來,“這位大少爺,我們家老爺有請!”
說罷,家丁甲屁顛兒屁顛兒的帶著林破竹,走向內堂。
林破竹負手隨行,腳下青石板路,多處已生了青苔,有很多落葉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了。
從府門到內堂,足有一里路程。
沿途朱漆廊柱,斑駁脫落;
庭院里,假山石被風雨侵蝕得棱角模糊,池水中漂浮著敗葉,昔日精心打理的花圃早已荒草叢生,只余下幾株枯枝頑強地立著。
偶有幾個下人匆匆走過,皆是面黃肌瘦,眼神黯淡,心事重重,各懷鬼胎。
曾幾何時,柳家也是火巖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府中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往來仆從衣著光鮮,如今卻只剩這般蕭索破敗,怎不令人唏噓。
一路行來,林破竹神色未變,眼底卻掠過一絲寒芒。
終于到了內堂深處一間廂房,門扉虛掩,隱約能聞見藥味。
家丁甲推開門,躬身道:“爺,家主就在里面。”
林破竹抬步而入,只見屋內陳設簡陋,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苦澀藥氣。
一張雕花大床上,躺著個面色蠟黃的中年男子,雙目凹陷,氣息微弱,正是柳長風。
他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卻仍止不住地輕輕顫抖,往日的英氣早已蕩然無存。
柳長風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林破竹身上,帶著幾分審視,幾分虛弱。
他咳了兩聲,聲音嘶啞:“你下去吧,我與這位公子聊聊。”
家丁甲連忙應了聲“是”,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柳長風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林破竹當即卸下偽裝,還原回了原來的模樣。
“哦,是賢侄啊,秘境歷練回來了?”
柳長風眼珠動了動。
“柳長風,你就別裝了,這里又沒人,坐起來吧,還要我扶你嗎?”
林破竹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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