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生硬的回答代表理智,小蝴蝶氣鼓鼓飛走,留楊熙洺一個人搖頭淺笑。
還是孩子,愛憎分明還在。
裂谷秘陣年代久遠,溫紀臨看著遍地絕版的仙藥,感嘆萬靈界機緣果然還是多。
小蝴蝶就一個勁悶頭往前走,溫紀臨則不緊不慢采著藥:“不要走太遠,這里族群復雜,危險高。”
梵卿紀雖還氣著,卻清楚最不會害自己的人就是他,不忿,但還是停步。
“你應該最理解我。”溫紀臨慢悠悠開口:“現在卻逼我?”
“你自己想想是誰逼迫誰。”梵卿紀揪著地上的草,好像那是溫紀臨的長發:“如果我對你這么說,你怎么想。”
怎么想,如鯁在喉的想。
如果自己純潔的小蝴蝶被逼得有那種想法,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護著你,不想讓你經歷那些。”溫紀臨站起,走向梵卿紀身旁的微型妖涌:“可我經歷過,我是你,但我們并不一模一樣。”
梵卿紀明白這些,但他更明白有些底線不管經歷什么都不可動搖。
“我不明白對你是什么感情。”溫紀臨看似在揪著浸妖苔,可如果仔細看,就知道他的手很迷茫:“親人,愛人。我會那樣說定有緣由,但我自己都不清楚。”
“只有你告訴我,我才會明白。”溫紀臨慢慢擁住坐在草地的少年:“鏡子的霧我擦不干凈。”
梵卿紀沒說話。
自己為什么生氣?
只是因為溫紀臨那令人不喜的變化,還是因為內心那一抹難隱秘的失落?
如鯁在喉,煩躁的想把脖子割破,把那些堵塞纏繞的東西血淋淋分明的在眼前理清。
狠狠扇了眼前人一巴掌,梵卿紀淚似乎被堵在喉間,和那些細膩的話語交織,化為無力的憤怒。
“你……”梵卿紀說不出話,他太清楚溫紀臨前世的無力。
現在,這份無力蔓延到他身上。
“你那些話像是一種被迫的認定,之后就是理所當然。”梵卿紀聲音干澀:“可是我絕對不會妥協,你也不會。”
“你愛我,你沒意識到,你以為不可能。”
“你在認定我那一刻,還在騙自己你沒得選。”
“我絕對不會感情不分明的湊合,不管經歷過什么,都不會變。”
少年淚流了滿臉,溫紀臨愣愣看著,鏡面里不甚分明的臉此刻被拓印在腦海,像是從未如此清明。
少年明明白白告訴他,這是愛。
自己對自己的愛,才最純粹。
愛上自己并非一種不可能的事件,那應該是一種必然事件。
當完全的感同身受出現,鏡子最后一層霧被少年打碎,溫紀臨跌入安心至世界終末的河水。
“……我好像很久沒說過這么直接的話。”溫紀臨唇角慢慢出現笑意,真摯的彌足珍貴:“我一直以為足夠了解你,也可能我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自己。”
梵卿紀手指微微顫抖:“又想來一下?”
指尖點在少年微抿的唇,溫紀臨笑得釋然:“用這個打,挨多少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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