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很吵,總是絮絮叨叨說我聽不懂的話。”乾沒有正面回答:“你看不到祂的殘志,所以最后才明白祂的死亡。”
“祂跟你說話了?”梵卿紀回頭問小蝴蝶,得到否定的答案。
平和情況下,殘志哪會有那么多未盡之。能讓人滔滔不絕的,除了絕頂幸福,就是綿綿無絕期的怨恨不甘。
“你身體里,是祂的怨恨。”溫紀臨覺得自己想的應該沒錯。
“所以,你也被祂選定。”乾肯定了溫紀臨的猜想:“我們只是棋子,祂在賭,我們的輸贏對祂來講,只是賭局。”
這些溫紀臨大多都懂,他費解的也不是這些:“天道死了,你毀滅世界干什么。”
是也,上輩子被毀的不只是萬靈界,連神眷之地都沒能幸免。
“祂一直這么要求,我太煩了,索性就依著祂。”乾說的輕描淡寫:“就是不清楚祂是要修補,還是涅盤。”
雖然明白上輩子那些悲劇不是乾故意所為,溫紀臨還是想給他一巴掌。
這原因是不是太草率了啊!
熾楓端著飯剛出廚房,就看見三人站在那里聊天。蕭瑟的風帶著滲骨冷意,也帶走菜上升騰的熱氣。
“別聊了,吃飯。”熾楓招呼了一句,就端著飯菜進了飯廳。
溫紀臨就這樣看著,這跟人機一樣的人眼里染上暖意:“走吧,阿姐做飯很好吃。”
明明只是普通吃飯,溫紀臨卻硬生生從這三人身上看出‘家’的感覺。
還怪溫馨嘞。
一頓平平無奇的飯,愣是吃的溫紀臨有點羨慕。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一頓飯,就算是小時,也大多是糊狀的丹藥。
畢竟師祖又不吃飯。
飯后的聊天很溫和,就像老友間閑聊。溫紀臨坐在乾身邊,和他一起對著無邊無際的原野發呆。
“祂想讓我們復活祂,是么?”溫紀臨覺得,天道唯一的目的就是一切的開端。
“嗯。”乾應得輕巧:“不知道祂怎么給自己整死的。”
萬靈界的一切都為祂所化,祂是一切的根基,祂死去,所以世界瀕臨崩塌。
“祂的意思是,動用世界所有來自祂本源的力量來幫助祂復活。”乾揪著手邊的草:“我們代表不同方式,也就是我說的賭局。”
天道自己也不明白哪個能讓自己活下來,只能讓兩種方式的代表博弈,祈禱正確一方成功。
“不同方式?”溫紀臨可不明白這些:“你代表什么?”
“顧名思義,鳳涅。”風吹拂起乾銀白的發,那空洞的表情讓溫紀臨感覺這人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風里:“用鳳凰的涅盤之火煉化世界,在原有力量基礎上增添粘合提純。”
“至于你……你不是有個妄蝶仙宮。”乾眨眨眼:“我以為你知道你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才怪,我起這名字是因為我道侶。”溫紀臨失笑,看向身旁呆住的梵卿紀:“你看,我的小蝴蝶。”
“你找自己做道侶,確實可靠……”乾若有所思:“我怎么沒遇見另一個我。”
梵卿紀不知道該害羞,還是該驚訝于這怪人竟然知道他們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