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靈魂回到自己身體，想遇見自己估計不太可能了。”溫紀臨認真說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快點說。”

“顧名思義，妄蝶。”乾也懶得吊胃口：“蝴蝶的獨特機制用以修補自身缺陷，你的方式，是修補。”

溫紀臨垂眸，想起什么般：“那我上一世……”

“修補。”乾回頭，熾楓端著糕點的身影慢慢走近：“阿姐。”

放下糕點，隨手施了個驅蟲術法，熾楓淺笑：“你們聊。”

空間又寂靜下來，乾繼續未完之語：“你只是簡單把世界回歸力量本態，沒有涅盤之力幫助，祂沒能成功復活。不過也有成效，這一世祂的殘志力量明顯強上不少。”

“就算第一世用涅盤，祂也不一定成功。”溫紀臨毫不留情。

“事實如此，祂殘志不完全，大部分不知所蹤，沒留在這個世界。”乾淺笑：“最好的結果，就是祂不論如何無法成功，我們和他一起解脫。”

“我們不是敵人，只是道路不同的盟友。”乾最后做了個總結。

“就不能不復活祂？”溫紀臨懶得摻和這件事。

“沒什么不行，反正最后都是毀滅。”乾不甚在意。

“修補涅盤差別又不大，天道這么做有什么意義。”溫紀臨還是費解。

“涅盤之火席卷，萬靈悲鳴。”乾也不介意和這人好好嘮嘮，畢竟他不在意這些：“涅盤對于世界生靈來講，是痛苦的死亡過程。涅盤最為珍貴的便是生命之源，也是源力的精純體現。”

“灼燒與痛苦會讓生的欲望和絕望成倍增加，凝結這些珍貴力量用來沖刷，才能達到天道涅盤的標準。”遞給溫紀臨兩人糕點，他自己也慢悠悠咬下一口：“這個過程約莫會持續百年。”

……殘忍至極。

“祂也在糾結，所以沒有直接啟用涅盤。”溫紀臨徹底明白一切的意義，也明白他們的斗爭只是天道存活掙扎的縮影。

“嘖……這么說不復活其實也挺可行。”溫紀臨覺得大家一起毫無痛苦的等死也不錯。

“話是這么說。”乾知道的還是太多了：“混沌真元逐漸稀薄，慢慢死在窒息里說不定會比燒死好一點吧。”

最舒服的死法，反而是修補。

至少不疼不癢，一瞬間的事。

“你想怎么做。”溫紀臨決定聽聽這老對手的意思。

“涅盤。”乾淡淡往身后看了一眼，他的阿姐和阿弟正坐在那里說笑：“我想結束這一切，也不想再面對一次重啟。”

涅盤如果不成功，這個世界就沒有‘再來一次’的選項了。

“你很在乎他們，舍得他們受這般苦？”察覺到乾的目光，溫紀臨明白他們道不同，只能不相為謀。

“我會先殺了他們。”乾垂下眸子：“祂的殘志一直在折磨我，我倒希望祂能就此死掉。”

腦海里尖銳怨念扭曲的聲音，混沌的念頭，被扭曲的感官。自從非自愿的得到殘志，乾的世界被摧毀到只剩下毀滅一切的暴虐。

在一片令人不安的混沌里，熱烈的紅和鮮明的紫成了他唯一的牽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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