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方才是慕珩故意的。
思及此,祁玉心慌意亂。
想要詢問,卻因自己的小心思心虛,若慕珩就是因為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明知故為,會不會讓慕珩越發反感?
想要解釋,卻又弄不清慕珩方才的舉措是因為什么,若不是因為他的越界,豈不是主動暴露?
可突如其來的疏離,讓他慌亂無措,不知如何應對,好似把心好似架在火上烤般,異常煎熬。
“慕珩……”
心里難受的厲害,他忍不住開口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這一聲,慕珩果然沒應他。
夜半三更,萬籟俱寂。
窗戶被關上,風吹過的聲音也被隔絕在外,桌子上放著月光石,不會如蠟燭般時不時發出點兒聲響。
房間里安靜到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沒有丁點兒聲響的死寂中,剛下去的恐懼翻涌而上,祁玉呼吸急促:“慕珩,我給你血,你出來修煉好不好?”
話音落下,一股清涼自識海擴散出來,那是清心丹的藥力。
慕珩沒有出來,但也沒有沉默:“你儲物戒里還有月光石,蠟燭放在床尾柜子里最上面一格。”
祁玉拿起桌子上的月光石,繞過屏風,打開衣柜,果然在最上面一格看到了一組蠟燭。
這是住進來時,店小二特意提過的事。
這會兒驚惶不安,便忘記了。
燭火照亮房間,祁玉又將窗戶推開個縫,燭火被風吹的晃晃悠悠,時不時發出很輕的“噼啪”聲,終于不再是死一般的寂靜。
祁玉坐在桌子邊,看著燃燒的燭火,清心丹的藥力將最后的恐慌清除,心情逐漸歸于平靜,終于開始回想方才發生的事。
做了噩夢,醒來就看到慕珩站在旁邊,所以才會想都不想的撲到慕珩身上尋求安全感。
昨天清晨就是被噩夢驚醒,心驚肉跳,冷汗涔涔。
比較起來,方才他情緒要平靜許多,沒有清早那種恐懼,清醒的才會那么慢。
而慕珩最初并沒有推開他,反倒溫聲安撫。
把一切理清楚,祁玉心情越發平靜。
閉上眼睛感應了下,見慕珩沒修煉,祁玉趴在桌子上,試探著開口:“慕珩,我醒來之前,你給我用了清心丹嗎?”
“嗯。”
熟悉的一個字回答。
祁玉撇了撇嘴,關系好不容易近了些,卻一朝被打回原形,說不難受是假的。
好在沒有不理他,情況不是太糟。
“慕珩,你是在因為我剛才的得寸進尺生氣嗎?”
識海中,慕珩意外的睜開了眼睛。
祁玉手指撥動著倒扣在一起的瓷杯,發出清脆的聲響,語氣平靜:“我認識的人不多,朋友更是只有攬月、小五,大約是因為你最厲害,靠近你總會覺得很安心。”
“我知道我剛才很過分,以后不會了。”祁玉盯著燭火,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答應過我,會幫我解開體內封印,還算數嗎?”
慕珩不由的回想方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