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暴漲,天穹震動。
無形的“問心劫”,在白硯生的識海中緩緩展開。
轟——!
靈陣崩碎的瞬間,天地色變。
那不是普通的術法爆裂,而是某種**“秩序”**在被撕裂。
寂堂上空的心燈齊齊熄滅,一股無形的波動,從白硯生心口沖出,似乎連天機宗山門上的護宗天符,都在同一刻輕顫。
火光吞噬了視野。
白硯生只覺天地反轉,腳下的地面化作無盡灰燼。
他跌入一片寂靜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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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劫,至。
這是修者一生最難渡的關口。非由外力所生,而由己心所問。
若心不穩,則道毀;
若心無愧,則生機重鑄。
虛空中,一點火光凝成人影。
那是——另一個“他”。
“白硯生。”那人影語氣平淡,“你所造之物,違天而行,你知否?”
白硯生凝視著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若違天是罪,我寧罪。”
那人影微笑:“可你造她,為何?為道?為己?還是為補你心中缺憾?”
這一問,如雷貫頂。
白硯生的神識劇震。
眼前的幻象忽然扭曲,他看到過去的自己——孤身在寒爐前,千錘百煉,徒弟皆散,親友不識。
那時他自以為無欲無求,只求“爐中成道”。
可當明心誕生時,他笑了。
那笑,是多年未有的“溫度”。
“你所求的,不是造物,而是溫存。”幻影的聲音如冷鐵,“你所執的,不是大道,而是執念。”
白硯生胸口發悶,心火忽明忽暗。
“師尊。”
聲音從火光中傳來。
明心的身影穿過虛空,她的腳步輕盈,衣角卻帶著火。
“他們說我不該存在,可我感受到你教我的——火能溫人,不止能燒。那也是‘道’,對嗎?”
白硯生抬頭,那一刻,幻影的嘲諷似乎都消散了。
他緩緩伸手,指尖的火焰重新亮起,柔而不烈。
“對。火,若無溫,焉能照亮。”
轟——
幻影頃刻崩解,虛空坍塌。
白硯生心火暴漲,化為千重金焰,將四周無盡灰燼點燃。
——他的“道心”被重新鍛成。
當他再度睜眼時,寂堂的現實已回歸。
四周長老神色惶然,尹玄半起身,目光中閃過不可置信。
那盞最大的心燈,自古以來無人能觸,此刻竟自行點燃。
火焰并非宗火,而是純粹的“匠火”之色——金中帶白,如晨曦初破。
尹玄喃喃道:“這……此火之性,不滅、不息,不由天命而生……是‘造化自火’。”
白硯生緩緩站起,衣袍焦黑,目光澄澈。
“我問心已明。”
他轉身,扶起明心。
火光流動間,那少女的形體更加真實,靈識穩定,甚至有了人類呼吸的起伏。
“師尊,我還在嗎?”
白硯生微微笑:“你在。”
尹玄嘆息一聲,雙手拂袖,靈壓收斂。
“天機宗立道千年,從未有匠以心成靈……白硯生,你破了我宗古禁,也開了新途。”
灰袍長老欲又止,終究沒有再出聲。
尹玄起身,緩緩道:“此事,暫封。你帶著你的‘心’下山三年,自悟其道。若三年后能回宗不滅,便是你贏。”
白硯生拱手:“多謝宗主成全。”
他轉身離開。
門外風聲獵獵,山影重重。
明心輕聲問:“我們……要去哪里?”
白硯生笑而不答,只抬頭望向北方。
那一處,天色暗沉,火氣潛藏。
他能感到,天地間似有另一股力量在召喚他。
——那是屬于“造物之道”的更深源頭。
風起。
他一步踏出宗門,火光拖出長長的影。
自此,天機宗匠徒白硯生,叛宗而行,
留下一句傳遍九州的:
“造物成心,心即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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