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歪嘴那邊暫時沒了動靜,不知道是那丟失的筆記本讓他自顧不暇,還是在憋什么壞水。陳默樂得清靜,但心里那根弦一直繃著。死信箱那邊沒有再收到新的指令,這讓他有些焦躁。他需要更主動地推進與組織的聯系,不能干等。
他想到了秦雪寧。根據他前世的記憶和一些零碎信息,這位滬上醫院的女醫生,很可能就是組織在滬上高層情報網的重要一環,甚至可能就是未來與他接頭的關鍵人物。他必須創造一個合理的機會,自然地接近她,并進行初步的觀察和試探。
直接上門求醫太突兀,容易引人懷疑。他需要一個“意外”。
機會很快就來了。這天下午,陳默約了幾個狐朋狗友去郊外的跑馬場。他故意挑了一匹性子比較烈的馬,在上馬時,看似不小心腳下一滑,整個人從馬鞍上摔了下來,胳膊肘和膝蓋重重磕在硬土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哎喲!默少!沒事吧?”幾個朋友趕緊圍上來,七手八腳地把他扶起來。
陳默齜牙咧嘴,額頭上疼出冷汗,這倒不是裝的,是真疼。“媽的……這chusheng……”他罵罵咧咧,心里卻暗道:力度剛好,傷得不輕不重,足夠去醫院走一遭了。
“快!送默少去醫院!去滬上醫院,那邊條件好!”有人喊道。這正是陳默想要的結果。
于是,陳大少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被送到了滬上醫院。他故意表現得大呼小叫,嬌氣十足,引得急診室的護士和其他病患紛紛側目。
“輕點輕點!你們這什么破醫院,會不會包扎啊!”陳默對著一個給他清理傷口的小護士發脾氣,演技全開。
小護士委屈得眼圈發紅。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怎么回事?”
陳默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走了過來。她身材高挑,膚色白皙,一張臉清麗絕俗,但眉眼間卻帶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和嚴肅。正是秦雪寧。
陳默心中一動,目標出現。他繼續他的表演,皺著眉頭,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秦雪寧:“你是醫生?你們這的護士水平太差了,弄得我疼死了!你行不行啊?”
秦雪寧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陳默的傷口,又瞥了一眼他身邊那群一看就是紈绔子弟的朋友,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她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仗著家世、不學無術還到處惹是生非的公子哥。
“傷口需要清創縫合。小劉,你去忙別的,這個病人我來處理。”秦雪寧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小護士如蒙大赦,趕緊離開了。
秦雪寧戴上橡膠手套,動作熟練地拿起鑷子和消毒棉球。“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她的語氣公事公辦,沒有任何安撫的意思。
陳默嘴上還在哼哼唧唧:“你輕點啊!我可是……”話沒說完,秦雪寧已經利落地開始清理傷口,酒精刺激傷口的劇痛讓陳默倒吸一口涼氣,后面吹噓家世的話也咽了回去。
他偷偷觀察著秦雪寧。她做事極其專注,眼神冷靜,手法精準而迅速,每一個步驟都一絲不茍。這種專業和冷靜,確實符合一個地下工作者的特質。但她對自己的厭惡,似乎也是發自內心,不像偽裝。這很好,說明她的偽裝很成功。
“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需要縫合三針。”秦雪寧清理完傷口,開始準備縫合器械,全程沒有多看陳默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具需要修理的機器。
“縫針?會不會留疤啊?”陳默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