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悠揚,燈光迷離。陳默隨著音樂移動腳步,臉上是享受的表情,心里卻冷得像塊冰。他必須演好“陳少爺”,演得比真的還真。任何一絲在特高課養成的謹慎和陰沉,都不能帶到這里來。
在這紙醉金迷的場合中,他看似完全沉浸于聲色犬馬,實則每一個微笑、每一次交談都暗藏玄機。他巧妙地引導著話題,
跳完舞,他塞給舞女幾張鈔票,又回到座位,和朋友們猜拳行令,喝酒談笑,偶爾還爆幾句粗口,完全是一副沉溺享樂的派頭。
直到深夜,舞會散場,他才帶著一身酒氣,被司機送回家。
汽車駛離繁華的舞廳,窗外的景色漸漸安靜下來。陳默靠在椅背上,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下疲憊和冰冷。
他揉了揉太陽穴。這種頻繁的角色切換,極其耗費心神。在特高課要壓抑本性,在外面要放縱表演,兩者都是表演,卻南轅北轍。
回到陳公館,傭人伺候他洗漱。他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獨自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座鐘滴答的聲音。
他需要這片刻的獨處,來讓自己從“陳少爺”的狀態里脫離出來,找回一點屬于“陳默”,或者屬于“燭影”的真實感。
但這種真實感也越來越模糊了。有時候他甚至會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是那個在特高課如履薄冰的“狐”?還是那個在舞廳一擲千金的“陳少”?或者,是那個藏在最深處、連自己都快忘記的復仇者?
他走到穿衣鏡前,看著鏡子里那個穿著絲綢睡袍,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復雜的年輕人。
三張面孔,重疊在一具身體里。
他知道,這種雙面,甚至多面的人生,他必須習慣,必須駕馭。這不僅是保護色,更是他的武器。
只是,揮舞這把武器的同時,也在不斷切割著他自己。
他關掉燈,躺倒在床上。黑暗中,他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明天,太陽升起,他又要穿上合適的“外衣”,走進對應的“舞臺”,繼續這場沒有硝煙,卻同樣殘酷的戰爭。
雙面人生,步步驚心。而他,連喊累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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