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人的手下退出房間,下了樓,趙睿便松開了他衣領。
沉聲問道:“叫什么名字?”
男人長了一張圓扁臉,身材雖不高大,但頗為肥壯,腦袋理著極短的碎發,脖子上掛著粗大的金項鏈,一看就是常年頤高氣使的混混人物。
“葛大壯!道上都稱呼我一聲壯爺,不,不,您才是爺,叫我小壯就行。”
葛大壯諂笑著,哪里有大哥的樣子。
“你跟我們有仇?”
趙睿皺眉問道。
聽到他這么一問,葛大壯表情糾結的看著趙睿。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趙睿冷聲道。
“那個,爺,您惹了啥人,您不應該比我清楚嘛!我就一拿錢辦事的。”
葛大壯無語道。
“讓你說,你就說!”
趙睿見他耍滑頭,一腳踢在了他的麻癢穴上。
葛大壯頓時抓耳撓腮的在地上翻滾磨蹭起來。
不一會,臉上身上就多了很多猩紅的抓痕。
“爺,我說,我說。”
趙睿凌空一指,點開了他的穴道,就見他呼出一口濁氣,臉皮抽搐著
說道:
“是縣里的侯五爺,您不是把他孫子打了么,我也是拿錢辦事,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吧。”
“這個什么五爺,現在在哪?他讓你干什么?”
“那個……”
趙睿根本不給他猶豫的機會,伸手在他身上一點,頓時一股玄陰寒氣便竄入他的體內。
葛大壯只覺體內有股刺寒如同鋼針一般在他的經脈里亂竄,疼的他齜牙咧嘴,慘嚎不已。
“爺,爺,我說。”
葛大壯算是服了,這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心是真黑,一句話不順他意,就下狠手。
感情疼的不是你唄!
“五爺在聚賢閣,您父親上門請罪去了,不過五爺沒打算這么算完,讓我帶人把你揍一頓,不,不,我哪敢揍啊!……”
“那個什么五爺是武道高手?有沒有厲害人物?”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肯定打不過您。”
葛大壯訕笑著說道。
“是么?我要是打不過,你是不是還得踩上我兩腳?”
趙睿冷笑道。
葛大壯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連忙擺手道:“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只是他的意字還沒閉口,趙睿已經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將一顆東西塞進了他的嘴里。
跟火車上的招式如出一轍。
畢竟好用么!
葛大壯眼珠子瞪的睜圓,一臉便秘模樣的哆嗦道:“爺,爺,您跟我吃的什么?”
“我怕我打不過的時候,你踩我兩腳。”
“……”
葛大壯心里已經把趙睿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但臉上只能訕訕的笑著,強忍嘔吐的欲望,連連表示自己從沒有過這個想法。
有沒有想法趙睿不在乎。
暫時聽話就行。
“三嬸,我出去一趟,你照顧好自己!”
趙睿說完,便踹了葛大壯一腳,帶著他出了門。
……
怡水縣城,繁華路段有一家聚賢閣酒樓,規模不大,但門口從來不缺來吃飯的顧客。
不是這里飯菜多好吃,服務多么周到,而是因為,這是縣城侯五爺的地方。
道上的人來這里吃飯,倍有面子。
此時的聚賢閣一間碩大的包間廂房里,侯五爺端坐在一把實木太師椅上,嘴里啜著一枚車厘子。
旁邊一名皓齒明眸的妙齡少女正在賣力的給他揉搓著大腿。
少女掌心的溫熱緩緩的劃過五爺的身體,滋潤著他已經年邁的心靈。
五爺是個熱愛自然的人。
若是夏天,五爺身邊總少不了年輕的姑娘,舉著個大蒲扇,站在他的身側給他扇風解暑。
雖說現如今,空調大行其道,但五爺不喜歡那種冰涼的感覺。
就愛這大蒲扇扇出的自然涼風,夾帶著少女的芬芳,格外令人舒爽。
五爺是個有雅趣的人!
“噗!”
五爺將口里的車厘子核吐到了一旁的托盤里,伸手在旁邊女孩身體上最柔軟的部位上捏了一把。
女孩俏臉一紅,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五爺真是好享受!”
包廂里還有另外五個人,分別在五爺兩側就坐,其中一名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朗聲笑著說道。
“人老了,不享受干嘛!”
五爺圓圓的老臉上,锃光油亮,看不出一點老態。
“是啊,該享受生活的時候,就得享受生活,五爺說的對。”
左手邊一名刀疤臉用牙簽戳了戳自己的牙花子,吊兒郎當的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門口也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五爺,趙金澤來了!”
一名手下快步走了進來,出聲說道。
“哦,他自己來的?”
“沒有,和武道協會的彭老虎以及恒盛地產的張老板一塊來的。”
“彭老虎?張瘸子?看來趙金澤費了不少心思啊。”
五爺冷冷的說道:“讓他們進來。”
手下一聽,便趕忙扭身出了包間。
過了片刻功夫,包間門再次被人打開,之前出去的那名手下帶著三名中年人邁步走了進來。
為首之人,正是趙睿三叔,趙金澤。
“見過五爺,見過諸位……“
趙金澤抱拳拱手,跟眾人打了聲招呼。
“吆,曾老六,趙校長……這都沒外人,五爺,弄這么大陣仗啊。”
跟在趙金澤身側的瘸腿男人面帶微笑的掃視了在場的眾人,出聲說道。
“張瘸子,當和事老就老老實實的當和事老,事情你都沒搞清楚,就上桿子來嘛。”
刀疤臉冷冷的看向說話的張瘸子。
“瞧你說的,小孩子打打鬧鬧……”
張瘸子依舊笑呵呵的說著。
“打打鬧鬧?五爺孫子的丹田都差點被他兒子給廢了”
刀疤臉冷聲說道。
張瘸子一聽,臉色也是微變,這可不是簡單的小打小鬧了。
不過既然來做和事老,肯定不能臨陣退縮。
當即笑道:“事情已經發生,五爺您大人有大量,給金澤一個道歉的機會。”
另一旁跟來的環眼闊鼻男人也跟著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五爺您洪量,多擔待。”
聽到二人的話,五爺眼神微瞇,默片刻,才幽幽說道:“二位的面子,我肯定是給的。”
“不過,你兒子也得讓我孫子打一頓,剩下的咱們才能坐下說道說道。這不過分吧。”
“這!五爺,我兒子過了年有比賽,事關他高考……”
趙金澤臉色一僵,只得硬著頭皮說道。
“瞧,二位,這可不是我不給二位面子,這他兒子揍了我孫子,我讓孫子揍回來,不過分吧?”
這話一出,張瘸子二人便被架在了那里,一時也沒法再多說什么。
顯然五爺就沒打算輕易放過這事,想想也是,寶貝孫子,被人揍的差點丹田盡毀,擱誰能輕易算完?
“五爺,除了這事,其他條件您盡管提,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給你答復。”
趙金澤心中郁郁,不得不低頭抱拳說道。
“砸鍋賣鐵?我五爺缺錢?姓趙的,我跟你說這么多,是看在武道協會的面子上,你別給臉不要臉。”
五爺長身而起,差點將身側的嬌嫩少女帶翻在地。
“你兒子打了我孫子,這事,可不是陪個理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不打回去,是不是,來個阿貓阿狗都可以揍我孫子一頓?”
五爺說著從太師椅旁走了過來,眼神兇狠的盯著趙金澤,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兇虎。
趙金澤額頭滲出細汗,心中懊悔不已,過往對這個兒子,太過縱容嬌慣,讓他覺得自己天賦好,便目中無人。
以至引起今日大禍。
就在這時,大廳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使勁推了開來。
一個長相酷似五爺的中年男人目眥欲裂的邁步走來,照著趙金澤的身上便是一腳踹出。
趙金澤忍住身形,硬挨了他這一腳。
“姓趙的,你倒是有膽來,行,正好,我已經派人去你家了,我倒要看看,那個小畜生能躲到什么時候!”
中年男人這話一出,在場的人俱是一愣。
趙金澤驚怒道:“宋茂文,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