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
還有那個叫劉三的弟子。
她清晰地記得,在自己走下擂臺時,劉三那張臉上混雜著貪婪與緊張的表情。貪婪,是因為收了蘇媚的好處。緊張,則是因為他要做的事,見不得光。
他們會做什么?
在這玄天宗內,蘇媚一個外人,能用的手段不多。栽贓,是成本最低,也最直接有效的一種。
栽贓什么?自然是與邪修勾結。畢竟,在秘境之時,蘇媚就曾用這招對付過她。
夜星晚的唇角,無聲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同樣的招數,還想用第二次?真是愚蠢得可憐。
她就站在這里,等著。等著那條自以為聰明的魚,將自己連同魚鉤,一起送到她的案板上。
下午的比試波瀾不驚,再沒有出現像夜星晚那般驚世駭俗的場面。當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瑰麗的橘紅,王長老宣布了今日比試的結束,以及明日第三輪的對戰名單。
人群漸漸散去,演武場恢復了寧靜。
夜星晚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她沒有立刻回青竹院,而是在人流的末尾,不緊不慢地走著。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青石板路上,像一道孤寂的墨痕。
青竹院遙遙在望。
那是一片坐落在后山山腰的院落,因遍植青竹而得名,是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此時,炊煙裊裊,夾雜著弟子們的說笑聲,透著一股安逸的人間煙火氣。
可夜星晚的腳步,卻在距離院門百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的鼻子,輕輕動了動。
空氣中,除了竹葉的清香和泥土的氣息,還多了一縷極淡、極陌生的味道。那味道很特殊,像是某種香料,卻又帶著一絲金屬般的腥氣。
普通修士,即便修為再高,也未必能察覺這混雜在數百種氣味中的一絲異常。
但夜星晚是誰?
她是魔尊。玩弄毒物與香料,是她前世消遣時的小小愛好之一。她能輕易分辨出數千種毒草的細微差別,對氣味的敏感,早已深入骨髓。
這味道,她雖未曾聞過,卻能從中解析出其成分的源頭。
一種名為“引魂香”的邪道禁物。
此香本身無毒,甚至對活人毫無影響。但它對一種東西,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邪修修煉時所散逸出的、沾染了死氣的魔氣。
只要在某個地方點燃此香,哪怕只是一瞬間,那股特殊的味道就會附著在周圍的物體上,數日不散。而方圓十里內,任何修煉過邪功的修士,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這股氣息,如同黑夜中的燈塔。
這東西,是邪修之間用來傳遞信號、標記地點的信物。
夜星晚站在原地,目光穿過婆娑的竹影,望向自己那間小屋的方向。她的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但那眼底深處,卻有寒冰正在凝結。
好一招引君入甕。
不,應該說,是栽贓嫁禍。
蘇媚和那個劉三,顯然是將這“引魂香”的信物,放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他們算準了,只要長老們在自己的房間里搜出這東西,自己便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與邪修勾結,在任何一個正道宗門,都是足以被當場處死的死罪。
夜星晚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她沒有憤怒,也沒有驚慌。她只是覺得,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終于變得有意思了一點。
她抬起腳,繼續朝著青竹院走去。她的步伐依舊平穩,背影依舊孤單,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
只是,當她的一只腳踏入院門的那一刻,她藏在袖中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一縷比發絲還要纖細百倍的、幾近于無的魔氣,從她指尖逸散而出,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黃昏的暮色之中。
這縷魔氣,沒有飛向別處,而是像一個頑皮的精靈,在青竹院上空繞了個圈,然后,精準地落在了另一處院落的屋檐下。
那里,是外門弟子劉三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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