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朝辭。
他已然解決了最后一名邪修,此刻正懸停在半空,神情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他只是隔空一掌,那名剛剛偷襲柳菲、還未從踉蹌中穩住身形的邪修,便連慘叫都未曾發出,身體就在半空中爆成了一團血霧。
緊接著,他屈指一彈。
一道肉眼難見的劍氣,精準地穿透了另一名邪修的眉心。那名正與墨周康纏斗的邪修,臉上的獰笑還未散去,便僵在了那里,隨即直挺挺地向后倒下,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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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過一息之間。
三名讓墨等人手忙腳亂的筑基期邪修,便被徹底抹殺。
深淵,再次恢復了死寂。
墨和周康喘著粗氣,心有余悸。柳菲捂著流血的手臂,臉色發白,怔怔地看著下方那個虛弱到仿佛隨時都會消散的身影,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路朝辭的目光,掃過柳菲手臂上的傷口,又看了看那被血霧染黑的巖壁,最后,落在了夜星晚的身上。
他的神識,早已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看到了柳菲魯莽的攻擊。
看到了她因此陷入的絕境。
也看到了……在最危急的關頭,從黑暗中射出的、那枚救了柳菲一命的機關釘。
那個機關,是蘇晚扔出去的。
路朝辭的心,被一種難以喻的情緒充滿了。
在他看來,方才的景象是這樣的:
蘇晚,這個被他禁錮了所有力量,連站立都勉強的少女,在自己也面臨著生死威脅的瞬間,沒有選擇自保,甚至沒有選擇呼救。她反而注意到了即將被偷襲的、那個處處刁難她的柳菲。
然后,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刻,她用盡自己最后一絲力氣,扔出了一個提前準備好的、不起眼的小東西,精準地阻止了那致命的一擊。
她救了她的敵人。
用一種最樸素、最不起眼,卻也最有效的方式。
這是何等的……臨危不亂。
又是何等的……以德報怨。
路朝辭緩緩降下身形,落在夜星晚身前的石階上。他看著她蒼白的臉,看著她因為脫力而微微顫抖的睫毛,那股名為“自責”的情緒,如同深淵中的邪霧,將他的心臟層層包裹,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自以為是的“保護”,讓她淪為凡人。
他自以為是的“歷練”,讓她承受了本不該屬于她的惡意與危險。
而她,卻始終沒有一句怨。甚至在自身難保的時候,還在竭力保全著這支隊伍的完整。
路朝辭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伸出手,想去扶她,指尖卻在即將觸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刻,微微一頓。
他的靠近,對她而,就是最深的傷害。
而夜星晚,正用盡全身的意志,對抗著那股滅頂般的虛弱感。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
該死的路朝辭!
如果不是他,區區三個筑基期的雜碎,她吹口氣就能讓他們神魂俱滅!何至于淪落到要靠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來救場,還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她扔出那個機關釘,純粹是因為柳菲死了太麻煩,會引來無窮無盡的盤問和調查。一個耳光,換一路清靜。一個機關釘,免一場審查。對她而,這只是最簡單的、趨利避害的計算。
可在路朝辭眼中,這一切顯然被解讀成了另一個版本。
夜星晚能感覺到,頭頂那道目光,變得愈發復雜。那里面有憐惜,有愧疚,還有一種她看不懂的、近乎灼熱的激賞。
她心中警鈴大作。
不好。
這位帝尊大人,好像又自己腦補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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