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
“蘇師妹,我扶你。”
夜星晚沒有拒絕,順著他的力道,勉強撐起了身體,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墨身上。她刻意與路朝辭拉開了一段距離。
就是這個細微的動作,讓路朝辭剛剛因為她的“笑容”而稍稍和緩的心,再度沉了下去。
她寧可靠著墨,也不愿接受自己的幫助。
她果然……還是在排斥自己。
路朝-辭緩緩站起身,恢復了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樣,只是周身的氣息,比之前更冷了幾分。他看了一眼柳菲手臂上的傷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自己上藥。若再因私怨意氣,致使隊伍陷入危險,便自行離開。”
柳菲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血色盡褪。
帝尊這是在……警告她。
為了蘇晚,警告她。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在對上路朝辭那雙冰冷無波的眼眸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屈辱地低下頭,從儲物袋里拿出傷藥,胡亂地往傷口上抹去。
路朝辭不再看她,目光轉向深淵的更深處。
“此地不宜久留,繼續前進。”
說完,他當先一步,準備繼續向下。可走出兩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步履維艱、幾乎是被人拖著走的夜星晚,眉頭緊鎖。
以她現在的狀態,別說繼續深入,恐怕連站穩都難。
沉默片刻,他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夜星晚,都頭皮發麻的決定。
他轉過身,向著夜星晚,伸出了手。
“我帶你走。”
他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然而,這四個字,聽在夜星晚耳中,不啻于驚雷炸響。
帶她走?怎么帶?背著?抱著?
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零距離接觸!
那她還活不活了?怕不是當場就要被抽干神魂,直接變成一具真正的尸體!
夜星晚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靈魔沖撞的痛苦了,幾乎是瞬間掙脫了墨的攙扶,連連后退了兩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巖壁上。
“不……不用了!”她的聲音因為驚惶而變得尖利,完全不似平日的沉穩,“帝尊……帝尊萬金之軀,怎能勞煩您。我……我自己可以!”
這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路朝辭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看著她那雙寫滿了驚恐與抗拒的眼睛,心中一片冰涼。
她就……這么怕他嗎?
連讓他碰一下,都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樣。
他眼底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夜星晚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急忙低下頭,用一種惶恐不安的語氣,小聲補充道:“弟子……弟子不敢。我自己走,真的可以。”
她一邊說,一邊扶著巖壁,拼命壓榨著丹藥帶來的那一點點微薄力量,強撐著向前挪動了一步。
那一步,走得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
那故作堅強的模樣,看得墨心疼不已,看得柳菲咬牙切齒,更看得路朝辭心如刀絞。
他終于,緩緩收回了那只手。
“罷了。”
他輕輕吐出兩個字,聲音里,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一絲疲憊與落寞。
他轉過身,不再看她,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下方的黑暗之中。
夜星晚見狀,長長地松了口氣,整個人都險些虛脫。
總算……把這尊瘟神送走了。
她靠著巖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等待著力量的回歸。
然而,就在這時,從他們腳下更深邃的黑暗里,忽然傳來了一陣沉悶而古怪的聲響。
“咚……咚……咚……”
那聲音,不像是落石,也不像是風吼。
倒像是一顆巨大無比的心臟,正在深淵的盡頭,緩緩地、一下一下地,搏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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