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傅珺瑤身邊撒了一圈驅蛇蟲的藥,這才利落地處理了野雞,架在一邊兒烤了起來。
傅珺瑤在香味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穆飛白見她醒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先遞過去用竹筒涼好了的溫開水:“先喝口水。給你烤了一只雞,墊墊肚子。”
“謝謝。”傅珺瑤接過來,咕咚咕咚將竹筒里的水喝了個精光。
又大口大口吃著穆飛白遞過來的烤雞。
穆飛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傅珺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不吃?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穆飛白十分好奇:“你們京城的貴女們,不是最注重禮儀規矩?吃飯喝水都得小口小口,吃幾口就飽了?”
傅珺瑤點頭:“大家都這樣,我參加宴會的時候也當然是這樣。”
“但那個時候,我去的馬車上可以提前吃飽,我回家了,還能再吃一頓。”
“但你總不能要求我在這深山老林里,下一頓還不知有沒有吃的情況下,也裝吧?”
“那不是淑女風范,那是找死。”
穆飛白被她逗笑。
傅珺瑤卻笑不出來:“都怪我,要不是我太笨了,說不定咱們現在已經走出這片深山老林了。現在天都黑了,怎么辦?”
穆飛白無所謂地安慰了一句:“你想多了,就算你沒有受傷,這片深山,咱們兩天也走不出去。”
“啊?”傅珺瑤沒想到,他們居然已經深入深山這么遠了。
不是,熙和郡主是怎么把她丟進來的?
不至于走兩天兩夜只為了把她丟進來吧?
傅珺瑤有些懷疑地看著穆飛白。
穆飛白就知道她不信自己,無奈解釋道:“熙和郡主身邊有個非常厲害的獵人,他會配制驅獸粉,所以,他們能夠直接走進來。”
“但咱們要是出去,經過那幾處猛獸區,肯定沒法走,只能繞遠路,還不一定繞的過去。兩天,還是保守估算。”
傅珺瑤一聽這話,肩膀就垮了下來。“這深山里,又是猛獸,又是毒蛇的。如今我還摔斷了腿,該怎么辦?”
穆飛白想了想,說:“你放心,一會兒吃飽飯,我編個背簍,將你放進去,背著你走。”
傅珺瑤知道他的手非常巧,對于自己坐在背簍里這種事情,倒也沒有那么排斥。低頭開始認真啃烤雞。
見他不吃,忍不住問道:“你不餓?”
穆飛白雙手一攤:“因為沒敢走開,我只打到一只野雞,看你這架勢,我怕是不夠吃。我等你吃完,去砍一段蟒蛇回來,我烤蟒蛇肉吃。”
傅珺瑤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強撐著說:“你烤就是。我不害怕。”
穆飛白挑眉看著她:“真的?”
傅珺瑤立刻點頭,生怕完了一刻,自己就會后悔了。
穆飛白聽她這么說,果真起身往剛才大蟒蛇被打死的地方走去,沒多大一會兒,取回來一截已經剝好了皮的蛇肉回來。
傅珺瑤低著頭啃烤雞,一眼也不忘他那邊看。
穆飛白實在沒忍住,又笑了。
這小丫頭,倒是好玩。明明怕得要命,偏偏全身上下嘴最硬。
不過,沒多久,蛇肉的香味就飄了過來。傅珺瑤忍不住偏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