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沒站穩嗎?
方清研皺起了眉頭。
團團歪了歪小腦袋:“你接著說啊!”
那嬤嬤捂著鼻子,哼哼唧唧地又道:“奴婢沒有撒謊!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小小姐手里拿著的,就是那個印……”
她眼前一黑,直直地又向后倒去。
“砰!”又是一聲悶響,這次后腦勺都摔破了,滿頭滿臉都是血。
眾人齊齊地向后退了幾步,怎么又摔?
方清研的臉色難看起來,這奴才是怎么回事兒?
那嬤嬤撐著身子坐起:“我!我沒有撒謊……”
這一次腦袋直接砸向了地面。
“砰!”又一聲悶響。
眾人一片嘩然
“報應嗎?”
“肯定是啊!她說一句便摔一回,還能不是報應?”
“現世報啊!該!”
方清研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
那嬤嬤聽著大家的議論,搖搖晃晃地抬起頭來,頭暈目眩,眼前金星亂蹦,
她終于徹底慌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大聲喊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是奴婢撒謊了!”
“奴婢從沒有看見過小小姐進入書房,也沒有看到過她拿那印章!”
“是錦繡姑娘!是她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讓奴婢這么說的!”
“她說,這是側妃娘娘吩咐的,讓奴婢趁著去書房灑掃,將印章偷出來,悄悄放到小小姐的屋里,再讓奴婢出來作證!”
“這樣就可以讓小小姐滾出王府了!“
“一切都是側妃娘娘讓奴婢干的!不關奴婢的事啊娘娘!”
真相大白!
團團滿意地點了點頭:“娘親!她說實話啦!”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臉色已一片煞白的方清妍,和站在她身后,瑟瑟發抖的錦繡。
程如安看著方清研,緩緩開口:“難怪你編了那番說辭,難怪你要查看團團放東西的屋子,如此處心積慮,心思歹毒,你還有何話說?”
方清研的嘴巴張了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想分辨,但如此情形下,任何分辨都難以立足。
程如安一聲厲喝:“跪下!”
方清研無奈,只得跪在了她面前。
“側妃方氏,污蔑嫡女,擾亂后宅,掌嘴三十!就在這兒打,重重地打!”
“是。”劉嬤嬤聞走了上來,當著所有下人的面,啪啪啪!巴掌聲頃刻間響了起來。
“錦繡,掌嘴二十。”
“你!”程如安抬手一指那嬤嬤:“拉出去打三十板子!逐出王府,永不錄用。”
說完她抱著團團,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走,娘親給你做的糖糕剛剛出鍋,咱們回去吃。”
靜蘭苑。
團團回來的時候情緒有些低落,像一只癟了氣的小團子。
程如安親手拿起雪白的糖糕喂到她嘴邊,柔聲輕哄:“團團方才做得很好!沒讓旁人欺負了去,真是厲害!團團是娘親的好女兒!”
軟糯香甜的糖糕一口一口地吃進了肚子,團團這才笑了起來。
程如安看著女兒,心疼得不行,這孩子,方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要好好哄哄才行:“團團,娘親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好啊!”團團開心地蹦了起來。
程如安領著女兒,帶著劉嬤嬤,出了王府,漫步在熱鬧的大街上。
“娘親,這個好看!”
“娘親,那個好香呀!”
團團拉著她的手,這個攤子看看,那個鋪子走走,玩得不亦樂乎。
程如安低頭看著她紅撲撲的興奮小臉,心中一片柔軟,可算是高興了。
忽然,大街上一片驚呼與騷亂。
“讓開!都給小爺讓開!”
只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正縱馬疾馳而來,馬蹄翻飛。
商販行人慌忙避讓,瓜果蔬菜滾落一地。
混亂中,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女童,望著迎面沖來的高頭大馬,竟嚇得忘了動彈,呆呆地站在街道的中央。
千鈞一發之際,女童身旁一個藏青色的身影一把將她緊緊摟入懷中,用自己的脊背牢牢護住,險之又險地與受驚揚起的馬蹄擦身而過!
“吁——!”那縱馬的少年慌忙勒緊韁繩,馬兒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險些將他掀下馬來。
他穩住身形,驚魂未定,一股邪火直沖腦門,揚鞭便指著那救人的少年背影怒罵:“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驚了小爺的馬!活膩歪了不成?”
“壞蛋!”團團攥著小拳頭:”娘親你看!明明是他不對!是那個好人哥哥救了那個小妹妹!”
程如安眉頭緊蹙,認出了那縱馬的少年,正是戶部尚書之子顧承霄,這顧尚書家教竟是如此么?竟然這般跋扈紈绔!
那蹲在地上的少年,似乎被這辱罵驚動,緩緩抬起了頭。
陽光勾勒出他清俊秀美的側臉。
程如安瞳孔猛地一縮,失聲驚呼:“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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