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克魯茲的房間,我與唐曼先詢問了他的情況。他竟然能伸手來摸我的手。
    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不是軟綿綿的,是有些力量。
    “克魯茲先生,你正在迅速恢復,不要到十二月份,在十一月底,我預估你可以下床。”
    他反復詢問了唐曼,得到確認之后,點點頭,說了一大串話。
    唐曼翻譯過來:“我也有這種感覺,現在就只是服藥后,腹部有些疼痛,拉完大便后,腹部也有些疼痛。”
    我說:“服藥后疼痛,是藥性與l內病毒作斗爭。要忍受。拉完大便后疼痛,我有辦法給你緩解。”
    他點點頭。
    我開始煎藥,然后,給他服藥。
    我對菲爾說:“請你安排午餐,我要等他拉一次大便后,給他按摩,解除疼痛之后才走。
    對了,我不可能時時待在這里,必須讓你們那兩個護士學會止痛的方法。”
    菲爾聽了唐曼的翻譯之后,先安排廚師,再把兩個護士叫來。
    我邊說帶比劃說了我的意思。唐曼也連說帶劃翻譯過去。兩人十分高興,哇哇說笑,互相擊掌。
    唐曼告訴我,她們兩人非常高興,說可以學得中國神奇醫術。
    克魯克家真是什么都有。
    兩個護士在克魯茲病房的外面,支起一張單架床。搖一下,單架床升起。成了一個案臺。
    胖一點的護士先上去,素質非常高,解開上衣,露出肚子。瘦一點的站在我身邊,唐曼站在我對面,認真地聽我講解。
    我講解一遍。左手中指壓在胖護士的臍肚上兩寸,連壓兩下,然后保持不動。告訴她保持一分鐘。
    然后,我又告訴她其他兩個穴位,一樣的壓法。
    壓完這三個地方后,告訴她們,一切就ok了。
    瘦護士問:“不要揉?”
    “不要。”
    胖護士爬起下案臺,瘦護士上去躺下,解開上衣。我指導胖護士實踐了兩遍。
    她們下來后,一齊問唐曼:“就這樣簡單?”
    我要唐曼告訴她們:“非常不簡單。任何人都可以壓指,一分鐘就可以學會。但是,尋找壓哪個地方,中國人尋找了幾千年。”
    這么翻譯過去。兩人驚呆了。
    “尋找了幾千年?”
    “yes。”
    她們見我用英語回答,都笑起來。
    吃過午餐,克魯茲果然拉了大便,等護士處理完,我走了進去,護士幫我掀開薄被,解開克魯茲的上衣。她們兩人盯著我施指壓。
    四分鐘后,一直哼哼嘰嘰的克魯茲不再“唱歌”了。而是對唐曼說:“太舒服了,太舒服了。”
    “讓他好好睡一覺。”
    護士們點點頭,目送我離開。
    唐曼問:“萬老師,這個你能教我嗎?”
    “不方便,”
    她想了想這三個字,也許覺得確實不方便。
    “不過,以后我給克魯茲壓指的時侯,你可以學到一部分。”
    “你總是把一句話分成兩句話來說,讓我一驚一乍的。”
    “都是受你教英語的影響。英語就是這樣的句式。中文是幾個動詞可以連起來說,英語不行。”
    她笑道:“還是中文好。對了,克魯茲可以提前治愈,可他家跟我簽了八個月的合約。”
    “工資高,你不想離開,是嗎?”
    “你能委婉一點嗎?”
    我哈哈大笑:“你跟克魯克提出來,到他家當家庭護士,既比那兩個女仆有經驗,又比她們長得漂亮。”
    她揚起拳頭,嘟起嘴,腳一跺:“哼。”
    “我是說真話。”
    她咬著下唇,不吱聲了。
    她動心了。我心里已估摸出了個十不離八九。到時,我覺得可以提一提,不過,不能由她翻譯,那翻譯起來多尷尬啊。
    我必須學會這幾句英語:
    “克魯克先生,我建議把唐曼留下來,她既可當護士,又方便與中國人打交道。中國,一個崛起的大國,你有必要與她打交道。”
    我可以在翻譯軟件上,反復讀熟啊。
    薄荷島上,十一月的風,格外涼爽。好一個美好的秋天,不,這里沒有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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