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強眉頭緊皺，黃靜的男人是他手底下的兵，半個月前出任務犧牲了。

“走吧，我幫你送去醫院。”

黃靜紅著眼：“謝謝顧團長，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顧自強沒什么好說的，幫人送去醫院，繳費的時候黃靜一直在哭。

他嘆了口氣，只好拿自己的錢先墊上。

還好這個月才剛發津貼，不然這兜里一分錢都沒有。

“弟妹，沒事我先走了。”

黃靜把孩子放下來，走到顧自強面前。

“我家軍子以前就經常說顧團長是個好人，改天我親手下廚好好答謝一番。”

顧自強擺擺手：“不必，走了。”

…………

政委辦公室。

顧自強輕輕敲了三下門。

“報告。”

“進。”

一坐下顧自強直入主題：“寧政委，我想請假。”

寧海豐放下筆：“正好我有個事想跟你說，上頭想讓你帶隊去海島開荒。”

顧自強有些為難：“寧政委，我已經四年沒回家了。”

回去一趟知道自家媳婦懷孕，還是在信里。

寧政委能理解：“你不是一直缺個轉正的機會？而且這是一個長期任務，你可以把家屬帶上。”

以前顧自強東跑西跑居無定所，現在真的能安定下來的話……好像也不錯。

“哪里開荒？”

寧政委起身指向地圖：“石溝島。”

顧自強：……“那我能請假嗎？”

寧政委點頭：“當然能，上頭是死命令，石溝島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所以你得去一趟。”

顧自強舉起右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流程走完他松懈下來：“寧政委您給個準話，那地方真能帶家屬嗎？”

寧政委不忍心騙老實人。

“努力建設個幾年，家人總有團聚之日。”

調離開總比留在這里強。

要是顧自強出任務還好，回來那就總能被一堆人纏上。

不是這家揭不開鍋，就是那家老人孩子生病。

顧自強出任務倒是沒犯過糊涂，偏偏在人情世故上是個糊涂蛋子。

到手的津貼還沒捂熱，多半就被瓜分光了。

寧政委也說過，但是被對方一句“都不容易”堵得啞口無。

顧自強拿上請假條，準備回宿舍收拾東西，明天回家。

這剛走到半路，又被人叫住。

“哎呦自強，我家房頂漏水了……”

那邊也有聲音響起。

“小強哎，我家那個圍墻……”

都是戰友的長輩，顧自強左右為難。

……………

顧自強在為別人的母親左右為難，他的親娘卻在公安局孤軍奮戰。

“我要報案！”

這突然拔高的嗓子把值班的小李嚇一跳。

“老人家，您冷靜一下。”

顧德帶著她走進來，把事情完完整整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