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行這個話,顯然說的就是這會讓正趴著偷聽的李觀月。
沈溯回笑了一下,“指揮使不是早就已經知道那小毛賊是誰了,還這樣稱呼,不覺得有些不合適么?”
李觀月自然是將這些話都聽在了耳朵里。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沈溯回之所以會這樣出面阻攔,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為是李知行發了話?
自己的這個哥哥,即便是身在詔獄,其實也早就已經知道了外面發生的所有事情,這才讓沈溯回出來攔人。
“這樣將自己家里人的求助置之門外,指揮使不覺得自己很殘忍么?”
沈溯回繼續問。
這每一個問題,字字句句,仿佛都戳在了李觀月的心上。
“有什么殘忍的。”李知行笑了一下,“你我身在這個位置,自然就看得更清楚,難道你不覺得,如果不借著這個事情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皇上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日后還有這個機會么?”
沈溯回看著李知行,知道他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只不過,對于沈溯回來說,他有他要堅持去做的事情。
“李知行,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日后,你我就是各為其主。”沈溯回似乎有意無意得瞥了一眼房頂。
李知行早就知道,沈溯回不是什么傻子,他不可能不清楚其實現在的房頂上,還躲著一個人。
剛剛聽到的這些消息,應該也能夠很快傳出去了吧。
李觀月這個丫頭,一向是看不住自己的嘴巴的。
一如李知行所料,從詔獄離開之后,李觀月并沒有第一時間回郡王府,而是去了三皇子府。
能找的人,自然也就只有一個。
蘇曦堯聽聞李觀月來訪,還是有些意外,但立刻讓管家把人給帶了進來,“出什么事了?”
自從上一次從詔獄回來之后,蘇曦堯便一直都是心神不寧的,這幾天陸景翊也是早出晚歸,問了管家,管家也只是說讓她不要擔心。
她怎么可能不擔心。
“早上陛下讓常恩公公來宣了旨,讓父親披掛上陣,你也知道耶律遼向來是用兵如神,上一次侵犯北境,也是哥哥帶著人去了北洲城,才好不容易守下來的,可現在哥哥被關在詔獄里,讓父親去打仗,這不是平白讓人丟了性命么!”
蘇曦堯聞,眉頭緊皺。
她不會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所以——
看如今的形勢,不光是北境,整個京城都已經十分危險了。
“我去詔獄里找哥哥,希望能讓知道這些事,也好去跟皇上陳情,讓皇上放他出來,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曦堯,我實在是不敢相信,我哥哥居然會變成這樣的一個人。”
蘇曦堯的眉頭皺的更緊。
至少在某一些事情上,她與李觀月的想法是一致的。
“觀月,你相信你哥哥,他有他的安排。”蘇曦堯握住了李觀月的手。
她想起自己上一次去詔獄的時候,臨走之前,看他那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分明就是知道,即便耶律遼真的帶著人打到了京畿,他也有辦法能夠讓耶律遼再一次帶著手下們滾蛋。
“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蘇曦堯在腦子里瘋狂想著辦法,還真的就想到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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