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能夠攔住耶律遼的人本也就不多,最關鍵的還是那個被關在詔獄里的李知行,如果郡王李成是因為皇帝的這一下盛怒而被逼得不得不帶兵出征,那么,消息若是傳到詔獄里,讓李知行知道了,只怕這位煞星根本就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除了會說這些話,還會說什么!”
皇帝“啪——”得一下,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
前頭跪著的人頭垂得更低。
但沒有一個人順著皇帝的話繼續說下去。
所有的人都很清楚,眼下到底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對于他們來說,才是最為安全的。
那就是,一定要讓皇上被逼無奈,將李知行從詔獄里放出來。
然而——
皇帝自然不是這種被逼兩下就輕易會選擇低頭認輸的人。
“都先退下吧。”
知道互相之前都無法說服對方之后,皇帝自然也不會再在群臣這里找不痛快。
他立刻就將群臣都趕了出去。
剛回到御書房,常恩便進來通報說,德妃來了。
“看陛下這樣子,是又在為京畿的戰事憂心了?”德妃行完禮,看著皇帝這一臉苦惱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得逞的笑意,“聽說群臣都希望陛下將李知行從詔獄里放出來?”
再次聽見“李知行”三個字,這位皇帝可沒有什么好臉色。
皇帝冷哼了一聲。
“好了,德妃,你應該知道什么人該提,什么人不該提。”皇帝的臉色沉下來。
德妃淺笑了一下,“陛下這說的是哪里話,臣妾自然明白陛下的心思,但是陛下有的時候也實在是太把李知行當回事了吧?雖然這朝堂之中能用的武將確實是不多,可也不是只有他一個李知行,難道陛下忘了,您在西南邊境,可還有一個可以替您鎮守邊境的兒子呢。”
二皇子——陸謙宜。
“老二不過是個書生,在耶律遼那個狼崽子面前,能夠有什么用!”皇帝一開始不以為然,覺得德妃不過是婦人之仁。
“老二雖然自小沒有習武,但勝在肯努力用功,如此才能夠成為陛下眼中的書生,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看待這些事情的眼光終究是與李知行這等武夫不同。”德妃的神色認真,看著就好像是真心在給皇帝出主意一樣,“從西南邊疆將老二找回來并花不了幾天的時間,若是老二還是不行,那么再請出李知行這小子,也是一樣的。”
常恩躬身在一旁聽著,旁人未曾注意到的角落里,他的眼神微微閃了閃,流露出一道銳利的光芒。
很快,消息便傳進了詔獄。
沈溯回看著李知行從宮里送來的飯里翻出了傳遞信息的紙條,倒是也不阻止。
“有什么新消息?”他天天看著李知行,這獲取消息的速度倒是比他天天在外面跑著更快。
“你自己看吧。”李知行倒是也不避諱他,直接就將那紙條遞給了他。
作為皇城司副指揮使,雖然離開了京城多年,但是那些人的字跡,沈溯回自然也都是清楚的。
“你就不怕我去告訴陛下?”沈溯回掃了一眼那紙上的內容,瞬間皺起了眉頭,但是一開口,卻是問了一件完全無關的事情。
“如果你覺得你可以活著走到陛下面前,你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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