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李知行喊住蘇曦堯,“我與你一起去,鐘尚義畢竟在官場上浸淫多年,你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點,蘇曦堯自然是要承認的。
李知行并沒有說錯,她也不是那種倔強到不肯承認客觀事實的人。
等李知行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整個人看上去更文雅清冷了一些,倒是更有幾分當年在京城之中郡王府大公子的風姿。
蘇曦堯第一眼看見他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眼底明顯劃過一抹驚艷。
“從前倒是不知道,李大人原來穿這顏色如此好看。”她并沒有吝惜自己的贊美。
若是放在從前的京城里,蘇曦堯是斷然不會這樣跟李知行說話的。
自從來了沭陽城之后,她的性子也變得活潑了許多。
李知行實在是太想念這樣的蘇曦堯了。
“姑娘過獎。”他拱手一禮。
兩人對視一笑,也是兩人之間的情趣。
相較于鐘尚義,便沒有這兩人如此閑庭信步了。
他在大堂上等人,來來回回得踱步,時不時地看向門口的方向,顯然是等著蘇曦堯從里頭出來等得有些心急。
“鐘大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蘇曦堯輕車熟路得應付著鐘星夔。
“哪里哪里。”聽見蘇曦堯的聲音,鐘星夔立即抬手,裝出一副不敢讓蘇曦堯如此客氣的樣子,自然,他也看見了跟在蘇曦堯身側的李知行,即便是早就知道李知行已經回來,在這個時候也得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驚訝態度,“李大人是何時回的沭陽城?回來應該提前跟下官說一聲,下官好安排人去接大人呀!”
“多謝。”李知行客客氣氣得回應。
“鐘大人也別如此客氣了,請坐吧。”蘇曦堯在主位上坐下,隨即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鐘星夔坐下。
李知行則直接站在了蘇曦堯的身邊,兩個人的關系不而喻,鐘星夔自然是更加不敢得罪蘇曦堯。
“鐘大人今日突然來訪,不知是所為何事?”蘇曦堯開門見山。
鐘星夔陪著笑了兩下,神情有些尷尬,“倒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先前蘇姑娘來下官府上,為了查富商千金家的案子,所以來問犬子的下落,在這個問題上,下官未能將全部實情告訴姑娘,所以今日特來請罪。”
“哦?”蘇曦堯下意識得看向李知行,在對方的眼中也看到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心思,便繼續對著鐘星夔開口,“鐘大人隱瞞了什么?”
“其實……其實犬子一直都在我的太守府中。犬子先前的確是在首陽山學藝,只不過月余前正好因家中老母要過八十大壽,所以犬子回府參加壽宴,便一直在府中住下,一日與身邊的書童外出游玩。那書童在沭陽湖畔撿了一枚玉扳指,又送到了黑市中,偏生被人看出來那玉扳指是富商家案發時所丟失之物,因為怕犬子與此事扯上關系,所以下官對外一直聲稱犬子在參加完壽宴后,便立即啟程又回了首陽山。”
“原來如此。”蘇曦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遍,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的確是很委屈了。”
只不過,眼下的敘述也不過都是一面之詞,真相到底是如何,誰都沒有親眼見過。
“鐘大人,如果你想要盡快讓鐘公子與這件事情撇清關系,還請盡快將您公子身邊的那位書童帶去沭陽湖畔,指認那玉扳指到底是在何處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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