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府中,蘇曦堯和李觀月被人反綁了雙手,正跪在大堂之中。
蘇曦堯看著坐在主位上洋洋得意的男人,眉頭緊皺。
“蘇曦堯,在幾個月前我就警告過你,你這府邸之中的守衛不過都是做做樣子,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想到過了這么長時間,還是老樣子,看來,李知行這個前皇城司指揮使也不過如此。”陸謙宜品著茶,語氣中帶著明晰的嘲笑。
“你別得意。”李觀月先冷哼了一聲,“就算你今天能夠將我們綁在這里,來日,你也不可能入主皇宮,這大夏的天下,永遠都不會是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他們所有的人都很清楚,陸謙宜真正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說起來,如果不是當年我兄長手下留情,你和你的那個母妃根本就不可能活著離開京城,也斷然不會有你今日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的機會,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會讓兄長在京城里就將你碎尸萬段,以絕后患!”
李觀月的話,再一次激怒了陸謙宜,讓他想起了許多還在京城時的不美好的過往。
“啪——”得一聲,一道鞭子兜頭打下來,直接打在了李觀月的身上。
“你敢打我?”李觀月抬頭,看向站在陸謙宜身邊的人。
——淵淺。
先前那個在路邊見到的孤苦無依賣身葬父的美麗少女,如今卻換了一副神情,變成了一個清冷狠毒的女殺手。
其實,明明他們早就已經有所察覺,不過真的看到這樣一副樣子的淵淺時,李觀月還是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打你就打你了。”淵淺抬眸,眼神中滿是對李觀月的不屑,“這天底下的人誰不知道李知行的妹妹是個廢物,不過是靠著家中郡王府的庇佑,才能夠在京城橫行霸道,便是離開了京城,也都是靠著沈溯回這個皇城司副指揮使給你擦屁股,如果沒有了他們兩個人,你覺得你李觀月還算什么?”
“我……”李觀月被淵淺的質問直接問住。
蘇曦堯終于在這個時候開了口,“郡王府出身的家世,這不是她的錯,而且,她也從來都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淵淺,你假扮成需要賣身葬父的少女,想要吸引我的注意進入蘇府,你可知,從一開始你是根本不會成功的,但是因為觀月停下來幫了你,所以你才有進入我蘇府的機會。”
淵淺聞,更是嗤之以鼻,“那不就更證明她是個不學無術腦袋空空的廢物。”
“不,不是這樣的。”蘇曦堯搖頭,看向淵淺的眼神中,有明晰的悲憫,“是因為她的心里還有足夠的善念,所以愿意停下來幫你,善良絕不是你攻擊她無能的理由,反倒是你,淵淺,在陸謙宜的身邊待了這么多年,他只教會你利用別人的善良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在我看來,才是真正的悲哀。”
蘇曦堯的一番話,讓淵淺愣住。
陸謙宜也聽著,倒是并不在意蘇曦堯的指責,“蘇姑娘這話說得也真是輕巧,如果你真的見過在邊境之地受戰亂所苦的普通民眾到底每日是如何掙扎求生,便也不會說出這般高高在上的話來了。”
“你這話說得可更是有趣。”蘇曦堯原本聽見陸謙宜的聲音便覺得煩悶,偏生他還非要在這個時候插一嘴,便毫不留情地反擊,“既然你知道邊境的民眾為戰亂所苦,你就應該想著如何才能夠早日消弭戰事,讓兩邊的國民都和平共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到處利用這些受戰亂之苦的無辜可憐的孩子,來達到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