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尚書不過看一眼就知道,齊天佑的七寸就真的如此輕易就被人給拿捏住了。
“說說吧,這個人到底犯了什么事?”陸景翊看著底下的人在那里爭來爭去,畢竟是蘇曦堯帶來的人,就算是看在李知行的面子上,陸景翊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回稟皇上,今日齊將軍帶著人查封了京城之中的一間商鋪,正好我和曦堯姐姐正好在那一間鋪子里買東西,那間商鋪里據說是被搜出了一些私鹽,曦堯姐姐怕齊將軍光是搜出那些贓物來還不夠給那膽大包天的商戶完全定罪,再加上這運輸私鹽可不止是一個人就能夠做到的事情,為了減輕點齊將軍的工作量,所以曦堯姐姐和我,就幫著齊大人查了查。”
李觀月的話,還真的是將所有的干系都拋了個干干凈凈。
“你們……”齊天佑聽了這些話,自然也知道李觀月他們是沖著自己來的,可就李觀月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都是在為著齊家人考慮,他要是在這個時候發難,可就顯得他有些做賊心虛了。
邊上的任尚書還要幫腔。
“李姑娘身為郡王府家的二小姐,還能思慮如此周全,李郡王真的是教出了一個好女兒啊!”
任尚書的話,聽上去是夸獎,但仔細感覺了一下,總有些陰陽怪氣的,這樣,不管是齊天佑還是陸景翊,都聽不出來他們之間到底互相是不是串通好的,自然也就沒有了后續他們翻案的可能。
“這位隨大人,還是自己來說說吧,你都犯了些什么事情。”蘇曦堯拍了拍隨和凈的肩膀。
齊天佑微微瞇了瞇眼睛,挪開了眼神,根本就不跟隨和凈對視。
隨和凈低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卻突然在這個時候選擇推翻了前面所有的證詞,“偷盜官鹽,再放到商鋪里,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可是,我并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此話一出,便是蘇曦堯和李觀月的眼神也有些變了。
“這件事情的主謀,根本就是戶部侍郎——吳念一大人!”
“吳念一”這個名字一出來,李觀月立刻就急了,想要上前來理論,卻被蘇曦堯拉住。
朱公公的臉色也是一變。
齊天佑則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對著陸景翊拱了拱手,“陛下,看來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已經很清楚了,此事,跟我齊家一點關系都沒有,微臣也早就知道,自從天珠和皇上在圍場上相遇,京城之中的諸位大人們就一直看不慣天珠,進而看不慣齊家的所有人,可是,看不慣歸看不慣,微臣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們背后,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這樣子,看著是痛心疾首。
任尚書搖了搖頭,看向蘇曦堯。
事情雖然沒有按照蘇曦堯所想的發展下去,可是這個女人居然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意思。
齊天佑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常的地方,只是自顧自地繼續向陸景翊賣慘。
“這隨和凈,的確是我齊家的遠房親戚不錯,前段時間不遠千里從老家來到京城投奔微臣,微臣看他實在是可憐,所以才請皇上給他安排了一個修繕工事的特使之職,實在是不清楚,為何吳大人就要利用這官鹽一事,要害隨和凈,進而害了整個齊家。”
這字字句句,看似都是邏輯縝密,實則處處都是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