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嫻,十日后你父兄就要被問斬,你趕緊讓明堯與皇上滴血驗親,只要皇上知道明堯是他的兒子,定會饒你父兄一命!”
大盛國,趙家后宅,病重的趙母揭開明堯的身世,驚得茗嫻手一抖,打碎藥碗!
五年前,茗嫻被人下藥,未婚先孕,生下明堯。當時她神志不清,不曉得毀她清白的男人是誰,今日母親突然說那人其實是承瀾!
承瀾與茗嫻的姐姐趙頌嫻曾有婚約,趙頌嫻嫌棄承瀾是假世子,暗中給他下藥,毀他聲譽,逼他退婚,哪料五年后,承瀾變成了真皇子,還登基為帝!茗嫻的父兄被清算入獄,母親求助無門,這才道出真相---
明堯的生父是新帝承瀾,害茗嫻中藥,清白盡毀的人則是她的姐姐!
茗嫻的心臟一陣絞痛,“當初父親嫌我未婚生子,辱沒家風,要掐死明堯,宋南風對外宣稱明堯是他的骨肉,他頂著流蜚語娶了我,給我們母子一個家。我若公開明堯的生父是皇上,豈不是寒了南風的心?”
“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父兄的命,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問斬?明堯是你父兄活著的唯一指望,就當娘求你,救救他們吧……”
自娘家離開的茗嫻心神俱亂,她很想救父兄,卻又不愿辜負宋南風,回到婆家后,茗嫻急切的說起父兄入獄一事,卻被宋南風冷然打斷,
“當年你們趙家拜高踩低,得罪了皇上,才會被奪爵下獄。我若求情,便是引火燒身!”
才下朝歸來的宋南風沉著一張俊臉,官服上的孔雀方補用金線織就,閃著冷傲的輝光,刺傷茗嫻的眼。
從六品鷺鷥,到三品孔雀,宋南風的每一套官服皆是茗嫻之父鎮國公用權勢織就而成!如今父親出事,他竟推諉撇清,難道真如怪夢所呈現的那般,宋南風才是陷害她父兄入獄的元兇?
可宋南風還得仰仗國公府,他若害她父兄,豈不是自毀前程?茗嫻打消怪夢的畫面,噙淚相求,“唇亡齒寒,勞你費心走動一番,花多少銀子,用我的嫁妝來填補。”
宋南風的長眉挑出一抹譏誚,“這是銀子能解決的事?你去皇宮走動,勸皇上改主意,你看皇上會不會搭理你。”
茗嫻不想入宮見皇上,她不愿將明堯的秘密公開,他非得將她逼上絕路嗎?“其實明堯他……”
她想說出明堯的生父是誰,宋南風卻不耐擺手,“我將心月從水月樓贖了出來,納為妾室,待會兒她要來給你敬茶,莫再提掃興之事。”
茗嫻嫁過來這五年,宋南風一向潔身自好,爬床丫鬟被他踹下帳,旁人送來歌姬被他趕出府。怎奈夫妻倆房事不順,一直未能圓房,茗嫻也不確定問題出在哪兒,曾勸他納妾,宋南風為此大發雷霆---
“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我的位置?但凡你在乎我,就不該將我往外推!”
他的控訴仍在耳畔回響,誰曾想,她父親才入獄,宋南風便帶個女人回來,茗嫻心中刺痛,可她一直沒能為他生個孩子,也就沒理由阻止他納妾,
“若是家世清白的女子也就罷了,那兒的女子久經風月,不太干凈。”
“心月不干凈?你又能干凈到哪兒去?”宋南風拿起桌邊的舊鞋看了一眼,睇向茗嫻的眼神難掩輕藐,“不必修補,再補也是破鞋一雙。”
舊鞋破損處還掛著尖銳的粗針,他隨手一扔,扎至茗嫻的指腹,指連心一陣絞痛,茗嫻死死咬唇,喉間發苦,“你既介意那件事,當初又何必娶我?”
凝著她那張昳麗的芙蓉面,宋南風抬指輕撫著,指間一片柔嫩,“我自小便愛慕著你,將你視作天上月,從不敢褻瀆,可你卻被人給玷污,未婚先孕,茗嫻,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眼中的嫌惡一如冷水澆頂,激得茗嫻渾身發寒!這還是當初那個,哪怕他母親絕食攔阻,他也不為所動,堅持要娶她的宋南風嗎?
“我是被人下藥,并非不自愛,我從未瞞過你,是你說不介意,堅持娶我,如今卻又……”茗嫻的話尚未說完,就見門口閃過一抹緋紅,一明艷女子嬌媚一笑,盈盈一拜,
“給二爺請安,妹妹來遲,給姐姐敬茶賠禮。”
>gt;心月端茶近前,待看清來人的模樣,茗嫻心下大駭,冷汗順著脊背迅速滲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