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掌柜怒火叢生,卻又礙于這是官家宅邸,不敢放肆,但她也不會就此認慫,
“我們繡珍閣是做生意的,最注重口碑,又豈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砸自己的招牌?如今宋夫人和我們繡珍閣都被人潑臟水,還請宋大人查出真兇,為我等主持公道!”
才剛她們接連指責,仿佛茗嫻便是真兇,此刻人證到場,拆穿這把戲,茗嫻星眸一凜,冷然掃視心月,
“繡珍閣的名頭,多少人都想借用,只是旁人仿制是貪財,而你——是為了污蔑我!說什么鞋墊中藏有小人,其實這左腳鞋墊是你仿繡,從中動手腳,再推諉給我!”
“你胡說!”心月轉頭望向宋南風,滿目委屈,“二爺,婆母這幾日病了,姐姐又不來照看,一直都是妾身陪侍婆母左右,妾身哪有空繡什么鞋墊?”
宋南風默捋著眼前的證據,仍有疑點,“縱然鞋墊有假,也不能證明這就是心月所為,茗嫻,凡事要講證據,你不該信口雌黃!”
心月可以血口噴人,到了茗嫻這兒,就開始講證據了。宋南風可真是大公無私啊!茗嫻心下冷笑,她也不會再指望宋南風的維護,她會自己找證據,抓賊人,
“繡珍閣所用的繡線大都是蠶絲,尤為精細,尋常線很難仿制,若要仿繡,就得用庫房里的蠶絲線,只要查看庫房中針線的支用記錄,便知分曉。”
說到后來,茗嫻的視線落在心月身上,她的面色倒是如常,仿佛此事與她毫不相關。
“來人!去將庫房的支用簿子取來對照!”宋南風一聲令下,東青立即去辦。
不多時,簿子便取來了,心月想要查看,東青卻沒給她,直接給了二爺。
然而宋南風對后宅的賬本并不熟悉,這冊子分類極細,他一時間也看不出針線的取用記錄在哪里,只得將冊子遞給茗嫻。
茗嫻管家數年,對此了如指掌,她隨手一翻,便找到了針線一類,宋南風翻看最近的記錄,并沒有心月取針線的記載。
心月湊過來,驚呼出聲,“婆母,二爺請看,上頭明確記載了,竹青于三日前取用蠶絲線九種。”
老夫人疑惑的望向身邊的大丫鬟竹青,“你最近取過蠶絲線?拿來做什么?”
竹青低眉道:“奴婢時常給老夫人做些繡活兒,每個月都會取線。”
“是嗎?”心月繼續往前翻看,“可你平日里用的都是尋常的線,為何最近取用蠶絲線?做了什么繡品?拿出來瞧瞧!”
竹青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似乎有些為難,“只是些尋常的繡品而已,沒什么好看的。”
茗嫻已然洗清自己的嫌疑,眼下她要抓的是陷害她的人,她打量著身形高挑的竹青,正色申明,
“這鞋墊關乎老夫人的病況,也關系到你的清白,如若你拿不出繡品,那你取用蠶絲繡線便成了可疑之人,假鞋墊的責任,便得由你來擔!”
“奴婢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在鞋墊中動手腳!”竹青堅稱自己沒做過,東青立在一旁憂心不已,卻也不敢為姐姐說話,心月哼笑道:
“發誓無用,除非你拿出繡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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