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依舊訂到了餐廳最靠里面的那間小包房,并且依舊第一個到。
    與上次一樣,祝千帆又比肖寂然先到。
    兩人眼神對上的時候,既有相逢的喜悅,又有隱隱的交鋒之意。
    而面對鄭安的時候,他們也是既開心,又忐忑,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肖寂然想開個玩笑讓氣氛沒有那么微妙:“鄭安,儂這是要突擊審問我們嗎?”
    “輪不到我來審問,你們公司上次面對那個美元資本的盡調要求,如果沒有合規地提供運營數據,那你可真是要被審問了。”鄭安的回答像是在開玩笑,卻又不那么像。
    “哦喲,我的錯,沒有及時向你匯報進展”肖寂然的語氣依舊十分夸張:“凜豐資本在最后關頭豁免了盡調要求,我們那一輪融資很順利地發生了,現在已經在沖擊ipo啦!”
    祝千帆聽到這里,忍不住說道:“恭喜肖總!”
    這幾句話是真心實意的。當初,肖寂然也曾經與他推心置腹地聊過這件事,而他給的建議是一定要走合規的審批之路,不能鋌而走險。后來大家都忙,他也沒有再去跟進肖寂然。沒想到,資本方竟然主動撤回了這個要求,這簡直是對各方都好的一個局面。
    鄭安也揚起嘴角:“那的確值得恭喜”
    但她很快又沉下面龐:“他們為什么要豁免這個要求呢?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肖寂然正欲回答,服務員推門進來,開始上菜。三人便默契地轉換了話題,聊了些有的沒的。
    待到這一輪菜上完,服務員離開房間,肖寂然這才從隨身帶的拎包里掏出一瓶青花郎酒,咧嘴說道:“跟著鄭安在一起,我們怎么都變得謹慎起來,有外人在的時候,都不敢聊正經事來來來,這次我們喝醬酒,千帆,你沒問題吧?”
    “白酒?來就來,誰怕誰。”祝千帆撇撇嘴:“上次不知道誰說中國酒是垃圾。”
    “嘿嘿,那時我還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這幾年喝了白酒之后,才發現它的好。”
    “這個酒又有什么說法呢?”
    “‘上游是茅臺,下游到瀘州,過了二郎灘,就要喝郎酒’”肖寂然搖頭晃腦。
    鄭安忍不住打斷肖寂然:“你怎么這么油膩?趕緊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呀。”
    肖寂然立刻坐正身子:“好的呀”
    祝千帆也安靜地看著肖寂然,鄭安關注的也是他所好奇的。
    “凜豐資本的創始合伙人,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那個名字很長的美國人,后來專程到上海來見了我一次,我在公司總部接待了他。在那次會上,他說無須再提供所有的運營數據了,就按照常規的盡調實踐,提供業務合同等足以證明我們運營健康程度的資料即可。”
    “可是,為什么他會臨時改變主意呢?”鄭安顯然覺得這個回答不夠解渴。
    “我怎么知道,我也不關心,只要能拿到錢,又不觸碰紅線,何樂而不為呢?”肖寂然攤了攤手。
    這時候,他注意到鄭安放在身后的包,問道:“之前你掛在包上的那個東西,叫dudu的,怎么不見了?是丟了嗎?”
  &nb-->>sp; 鄭安心想:“沒想到他還注意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