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怎么可以這樣一意孤行,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還禁足,氣呼呼的再踢了一下門,她才憤憤然坐回床上。
他剛剛被老爸罵走,這會是不是已經自尊心受挫,回豐城了?
有可能,他都那樣放下身段道歉了,還被她爸爸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肯定心灰意懶了。
吸了吸鼻子,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手機,還是忍不住拿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陸景航會真的喜歡上自己。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在懸崖邊上看上了一個天山雪蓮,可對方卻在萬丈深崖邊沿上,即使看的到,卻始終抓不到。
可突然有一天,這一株天山雪蓮自己主動跳到了她手上,是不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萬分驚訝。
對于昨晚陸景航的表白,和今天跟他們說的話,她總是下意識的不愿意去相信,可胸口中那股跳動的小心臟,又在提醒著的她,這一切并不是做夢,而是實實在在存在。
正想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機突然想起,童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接了起來。
“喂。”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童笑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輕咳了一聲,穩住心跳:“學,學長。”
“是我。”
他說話永遠簡意賅,不會有廢話,但偏偏這兩個簡單的字讓她眼眶一熱。
就是因為這兩個字,她相信,他還在這里,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學長,你回豐城了嗎?”
“沒有。”
聽到心之所想的答案,她心中不又有些竊喜,但表面卻裝作滿不在乎。
“你,你為什么不回豐城呢,剛剛我爸爸那么對你,而且……”
“你在這里。”
“什么?”童笑說到一半,被他截斷話,有些愕然。
“因為你在這里,所以我沒走。”
因為你在這里,所以我沒走。
他的聲音低沉如天籟,字字句句如泉水,沁入心脾,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開始飄飄然了。
腦袋,有些眩暈,好像有小鳥在眼前飛來飛去。
沉默,在兩人之間滌蕩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童笑在鎮定下心神,有些害羞,又有些忐忑的問道:“你,你剛剛這話,算是表白嗎?”
陸景航沉默了幾秒,諄諄傳來:“你覺得是,就是。”
什么叫你覺得是,就是?
童笑被這句話撩撥的心頭小鹿亂轉,明明他只說了兩句話,可她跟喝了一壺酒一樣,馬上就要醉過去了。
可陸景航啊,天山雪蓮啊,天山雪蓮居然主動跟她告白,這樣太玄幻了一點吧。
總覺得他們之間畫風轉變太快了。
不對,是太子爺自己的畫風轉變太快了。
“學長,你,你怎么突然說這話,你,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雖然這話有些不要臉,但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畢竟,他們朝夕相處,童笑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就被這只大灰狼惦記上了。
陸景航沉默了。
他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沒人教他,他更不會自學成才,面對童笑提的問題,他竟然一時之間啞口無。
并不是回答不出來,而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她,其實他也弄不清楚。
仿佛就在不久前,又仿佛已經很久了,久到當他的目光總是在人群中不自覺的搜尋她的時候。
童笑握著手機,手掌心都沁出了汗水,她很想拿下來擦一擦,又生怕錯過了他的回答。
就在這漫長的等待之中,那端傳來他的聲音。
“不知道。”
“哈?”
什么叫不知道啊,這好像有點敷衍吧,自己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都不知道,陸大boss你好像不是這么迷糊的一個人吧。
有些氣憤,又有些不甘心,童笑鼓著嘴,不小心就把自己心里話說出去了。
“這哪里是喜歡我,你果然是被我爸媽發現我們假結婚,所以為了負責,硬著頭皮說喜歡我的吧。”
“并不是。”
“恩?”并不是什么啊?
“童笑。”陸景航緩緩叫她的名字。
童笑心頭一稟,立馬正襟危坐:“干啥?”
太子爺很少叫她的名字,有幾次叫了,要么是被她惹毛,要么就是逼不得已。
像是今天這樣,無奈而又溫柔的叫出她的名字,簡直就讓她覺得全身酥麻
完蛋了完蛋了,童笑,你徹底完蛋了。
人家只不過是叫了你一下名字,你就跟被對方定住了一樣,要點出息啊你。
她在腦海中死命的唾棄自己的時候,男人醇厚的聲音,低低沉沉,徐徐從那端傳來。
他說:“你再說話,我會忍不住過來找你。”
童笑:“……再見。”
看著戛然而止的通話,陸景航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無奈勾唇笑了笑。
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緊張,他也……緊張。
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更沒有體驗過,他的表白,還被某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不確定。
可他有句話是真心實意的,他確實,很想現在,立刻馬上趕到她面前。
看看她的樣子,站在她面前,聽聽她的聲音,或者,什么都不做。
明明只是才剛剛分開沒多久,他卻想的心都疼。
正想著之間,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默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怎么樣,殺到嫂子家了沒有,把嫂子拯救出來沒有,搞定岳父岳母沒有?”
>t;“沒有。”
沈薄承被潑了一身冷水,十分不滿。
“我去,你的戰斗力了,你的雷厲風行呢,拿出你的魄力來啊,這都一天了,你什么事都沒做?”
“做了一件事。”他淡淡道。
“什么?”沈薄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