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告,告白?”手機那端的沈薄承差點正在喝水,險些被嗆死。
等緩過勁來之后,他簡直要哭了:“大哥,不是吧,搞了半天你就表了一個白,我去,就你這行動力,我看前途堪憂。”
陸景航沉默。
不過表白啊?
沈薄承雖然唾棄他,但還是有一丟丟好奇。
“那你能說說,你是怎么表白的嗎,嫂子聽了之后,有沒有感動的鼻涕眼淚一大把,你們有沒有那個,恩?”
最后一個尾音,恩的很是不懷好意。
叮的一聲,是一條短信進來,他看了一眼號碼,直接說到。
“我先掛了。”
“喂喂喂,你還沒說呢,要不要我過來幫忙,對這種事,我可是很有經驗的……”
陸景航打開短信,里頭跳出一行字。
“你是在縣城的酒店,住的習慣嗎?”
他勾唇淡淡一笑,打了還好兩個字。
要點擊發送的時候,他突然反悔,直接刪除這兩個字,重新打了一行字。
“我過去找你。”
打完,像是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直接點擊發送,然后拿著外套出門。
童笑等了一會兒,收到這條短信,整個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是緊張又是飄飄然。
他說,他要來找自己?
難道,他又要跟昨天那樣,重蹈覆轍的爬窗戶?
不行不行。
雖然這只是二樓,陸景航看的也是身強體魄,動作敏捷,但爬上爬下的,不僅危險,而且容易被老爸發現。
想到這里,她咬了咬唇,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棄用的公交卡,偷偷摸摸的走到門邊。
“希望我的獨門絕招還有效。”
她將卡小心翼翼的插在門縫上,低頭,屏住呼吸。
一分鐘過后,輕輕的嘎達一聲,門鎖開啟。
強壓中心中的雀躍和歡喜,她小小聲的耶了一下,然后穿好外套,墊著腳尖,跟貓一樣下樓。
童笑的家是獨門獨戶,童父喜歡種一些花花草草的,所以專門在院子外開辟了一個小小的花圃。
這會正是晚上,花圃只亮著一盞小小的燈,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小舟,不亮眼,卻依舊那般溫溫柔柔存在。
宛如站在秋千架旁邊的男人。
在開門之前,她已經發短信讓陸景航到花圃等自己。
只是沒想到,他到的這么快,快的好像真的是乘著七彩祥云而來的。
聽到聲音,陸景航緩緩轉過身,等看到某女貓著腰踏著露水而來的時候,原本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霎時春風散開。
“冷嗎?”
她一走近,陸景航就感受到她身上冰涼的氣息,皺眉問道。
“不冷不冷。”
但即便她這樣說,他還是毫不猶豫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背上的傷口還沒好,還是別冷到。”
童笑抓著陸景航猶帶溫度的外套,低著頭,小嘴角卻揚起。
兩人約了見面,此刻見了面,卻有相顧無,跟兩個小啞巴一樣。
陸景航本來就不善辭,而童笑這只小話嘮,因為害羞,也難得的十分乖巧沉默。
夜色濃黑,只有清涼的風襲來,將花圃的花香卷到空中,空氣中,都是淡淡的花香。
童笑坐在秋千上,陸景航站在一旁,兩人對視一眼,卻又十分有默契的移開視線。
“咳,學長,你覺得我們這樣,像不像是梁山伯和祝英臺?”
“恩?”那雙漆黑的眸子望過來,“為什么這么說?”
“你看啊,我記得梁祝里頭,也有一段梁山伯和祝英臺幽會的場景。”
幽會?
陸景航抽了抽嘴角,根本不像。
“其實,我覺得也不太像是梁山伯和祝英臺啦。”
見他沉默,童笑尷尬的笑了笑,在心里暗暗罵自己蠢:“其實我們這樣,更像是羅密歐和朱麗葉。”
此話一出,靜默。
啊啊啊,為毛她今晚的舌頭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啊!
什么羅密歐,什么朱麗葉,她說的都是什么鬼啦。
“啊哈,那個,我開玩笑的,其實,其實現在這樣子,會讓我想到杰克和露絲。”
靜默……
童笑一個人在自自語,從頭到尾,陸景航一不發,看她的眼神尤為詭異。
她捂著臉,覺得自己開口說話就是一個錯誤。
“陸學長,我都是胡說八道的,你,你無視就好。”
“不會。”
“什么?”
童笑正在內心哀嚎,突然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便看到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望過來。
“我們不會像他們一樣。”
不會像他們一樣?
她愣住,沉溺在他的目光之中,仿佛天地之間,唯他而已。
她說的這三對,不管是梁山伯還是祝英臺,羅密歐還是朱麗葉,或者杰克和露絲,他們最后的結局,都是悲劇……
而他說,我們不會像他們一樣。
一樣悲劇。
“學長……”
陸景航走到她身邊,她坐著,他站著。
她只能仰著頭看他。
“童笑。”他徐徐喚到,“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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