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壓著火氣,硬著頭皮往自家院里走。
今兒非得把這事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
“哎呦喂,這是哪位爺爺下手這么不知輕重……”
張婆被嚇得一哆嗦,聲音都變了調,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貓。
她本以為好事將近,誰知樂極生悲。等她看清來人是誰,心中的旖旎瞬間消散,只剩下無盡的懊惱。
原本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卻只看到一個肥碩的背影,正以與體型不符的速度“飛”出了門。
“好你個死胖子,占了老娘的便宜還想溜?沒門!”
張婆雙手叉腰,氣沉丹田,試圖提氣追趕。無奈這身子骨不爭氣,剛邁出一步就險些閃了腰。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作案兇手”消失在街角,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這虧吃大了!這口氣難咽!
……
葛如煙一路跌跌撞撞逃回家,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仿佛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她做夢也沒想到,那肥掌柜看著人模狗樣的,竟如此膽大妄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對她動手動腳!
幸虧自己機靈……葛如煙拍著胸口,一陣后怕。
從那以后,她是打定主意,絕不輕易踏出家門半步。
任憑張婆說破天,她也只推說身子骨不爽利。
可符福那個沒出息的,為了幾個銅板,竟把她的話當耳旁風,照舊每天出門!
葛如煙心里那個憋屈,可又有什么法子?誰讓自己瞎了眼,嫁了這么個窩囊廢!
……
“玉環,玉環,你在屋里嗎?”
符福挑著擔子,隔著老遠就瞧見自家大門虛掩著。
他心里“咯噔”一聲,像是有塊石頭墜進了無底洞,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大白天的,玉環怎么會不閂門?莫非……家里遭賊了?
符福越想越心慌,腳下生風,幾步就跨到了門前。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里傳來張婆那刺耳的聲音。
“玉環啊,不是我說你……”
符福腦袋“嗡”的一下,像是被誰敲了一悶棍,眼前一陣發黑。
這老貨,青天白日的跑來,又在嚼什么舌根?
他顧不上多想,一個箭步沖進院子,卻沒急著進屋。
而是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門縫上,想聽個真切。
“……那歐陽麻官人家財萬貫,又生得一表人才,你若跟了他,可比守著你家那個強百倍……”
符福再也忍不住了,他“咣當”一聲扔下擔子,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你們……你們兩個在鬼鬼祟祟說些什么?!”
他雙目圓睜,布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指顫抖著指向葛如煙的鼻尖,厲聲質問道:
“葛如煙!你是不是背著老子,跟哪個野男人勾搭上了?!”
葛如煙被符福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一激靈,身子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本就心虛,現在更是如遭雷擊,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啊!你個不要臉的賤貨,竟然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
符福見葛如煙這副模樣,更是怒不可遏,唾沫陽子都快噴到葛如煙臉上了。
他雖然平日里窩囊,可也是個有血性的男人,哪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紅杏出墻?
“符福,你……你血口噴人!”
葛如煙又羞又惱,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聲音都帶著哭腔。
“我血口噴人?你倒是說說,你跟那個姓西門的,到底是什么關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