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福的家,就先空著吧。左右不過是幾件破舊的家具,沒啥好惦記的。
路過長安街時,孔遠山眼尖,指著遠處一張告示,聲音都有些發顫:
“陽哥兒,您瞧!官府的告示!虎嘯崗……出老虎了!懸賞……一千兩!”
他舔了舔嘴唇,一臉的興奮,就差沒把“心動”倆字寫在臉上了。
“哦……”
蘇陽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睛瞇成一條縫,看不出喜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趕路要緊。”
他心里清楚得很,這事透著蹊蹺。早不出,晚不出,偏偏這時候出老虎,還懸賞?
老虎這東西,哪是那么好打的。就算打得過,也得費一番功夫。眼下年關將至,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
蘇陽前腳剛走,青磚街的街坊們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這兩天,蘇陽帶著一幫五大三粗的漢子在街上晃悠,那陣仗,就跟土匪進城似的,嚇得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誰能想到,符福還有這么一幫子“窮兇極惡”的親戚?
現在想想,一個個都后怕不已。幸虧符福死了,不然非得被他們給生吞活剝了不可!
……
蘇陽一行人快馬加鞭往回趕。
與此同時,清陽縣東邊,三十里外的一處小酒館,迎來了一位稀客。
“店家,上酒!上肉!”
一聲粗獷的吆喝,把正打瞌睡的店家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
這大冷的天,酒館里冷冷清清,別說客人了,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
店家正迷迷糊糊地打著盹,猛地聽到這一嗓子,還以為是白日見鬼了。
他一個激靈,睜開眼一瞧……
哎呦!
這哪是客人,分明是座鐵塔!
只見來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往那一站,就跟門神似的。
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兩道眉毛又粗又黑,像兩把刷子。
這身板,這氣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店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壞了,怕不是遇上哪路的山大王了吧?
這荒郊野嶺的小店,可不敢得罪這種人。
他連忙換上一副笑臉,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
“客官您里邊請!酒肉馬上就來!”
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擦桌子、倒酒。
那大漢估計是真渴了,酒剛端上來,就“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大碗。
“好酒!再來!”
大漢抹了抹嘴,大聲喊道。
“客官,這……”
店家猶豫了,這酒可不是鬧著玩的。
“怎么?怕爺爺沒錢?”
大漢一瞪眼,從懷里掏出一塊銀子,“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
“客官您誤會了,真不是錢的事兒。”
店家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小店的酒,名叫‘三醉傾城’,勁兒大得很。您要是喝多了,怕是……”
“少廢話!讓你上你就上!哪那么多屁話!”
大漢不耐煩地打斷了店家的話,大手一揮,示意他趕緊上酒。
店家不敢再多嘴,只好一碗接一碗地把酒端了上來。
大漢也不含糊,一碗接一碗地喝了個底朝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