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兇手好像是……是外鄉人……”
另一個漢子補充道。
“外鄉人?哪個村的?”
符二追問道,拳頭緊緊攥著,指節發白。
“好像是……什么柳村的……”
一個年輕人撓了撓頭,不太確定地說道。清陽縣,青磚街,符福家。
符二直挺挺地跪在兄長符福的靈位前,死死盯著那塊寫著“符小虎之位”的木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不信。
他不信從小把自己拉扯大的兄長,就這么沒了。
“哥……”
符二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悲嗆。
他顫巍巍地伸出手,可剛觸碰到那塊冰冷的木牌,又像是觸電般縮了回來。
“兄弟我……不孝,回來晚了!”
符二猛地站起身,胡亂抹了一把臉,赤紅著雙眼,轉身瞪視著門口或站或蹲的一眾鄰居。
“各位街坊,”
符二的聲音低沉,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我哥哥……他到底是怎么沒的?”
幾位膽大的鄰居相互交換著眼神,目光閃爍,誰也不敢先開口,生怕惹禍上身。
“說啊!”
符二猛地一跺腳,一聲暴喝,震得房梁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眼中閃過一道懾人的寒光,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是……是被打死的……”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被嚇得一哆嗦,險些沒站穩,顫顫巍巍地說道。
“對,兇手好像是……是外鄉人……”
旁邊一個干瘦漢子趕緊補充,生怕說慢了,符二的怒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外鄉人?哪個村的?”
符二追問道,一步步逼近,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像是……什么柳村的……”
一個年輕人撓了撓頭,不太確定地回憶著,眼神飄忽不定。
他也是道聽途說。
符二從店小二那打聽到符福已經駕鶴西去,急怒攻心,輾轉反側到天明。
可那小伙計只知道符福住在清陽縣,具體在哪條街哪個巷子,壓根兒說不上來。
天色又晚了,符二四處打探無門,只能在床上翻來覆去,瞪著眼睛硬熬。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符二再也待不住,趿拉著鞋就沖出了客棧。
大年三十,又剛下過大雪,街上行人寥寥。
符二在長安街轉了好幾圈,凍得手腳冰涼,才攔住一個賣炊餅的小販打聽。
一問才知道,符福住在青磚街。
符二顧不上道謝,一路小跑趕到青磚街。
結果,青磚街比長安街還冷清,街上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符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街上來回踱步。
突然,他看到一戶人家門縫里似乎有亮光透出,連忙上前敲門。
敲了半天,才有一個老頭兒探出頭來。
符二趕緊上前打聽,這才知道符福就住在街尾。
一路狂奔,終于找到了符福家。
看到緊閉的大門和門上掛著的白布,符二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麻哥真的不在了!
悲憤交加之下,符二怒吼一聲,硬生生把門鎖給扯了下來。
那動靜,把周圍幾家鄰居都給驚動了,紛紛出門查看。
一看符二竟然能徒手拽掉門鎖,全都嚇傻了眼。
這是哪兒來的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