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不等她有任何反應,那團熾焰已收斂光華,艾斯堅實挺拔的身影完全顯現。他借著前沖的勢頭,另一條手臂毫不猶豫地、帶著仿佛要彌補兩年所有思念的力度,猛地攬過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緊緊地、嚴絲合縫地擁入了自己滾燙的懷抱之中!
“砰!”
沈嬌小的身軀撞進他寬闊溫暖的胸膛,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內那顆心臟,正以近乎瘋狂的速度擂動,強勁的搏動透過薄薄的衣料,一聲聲,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口,傳遞著失而復得的巨大狂喜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的擁抱用力到了極致,雙臂如同鐵箍,卻又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珍視,仿佛在確認她是真實存在的,而非易碎的幻影。
他的臉頰埋進她頸側銀白色的發絲間,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帶來一陣陣戰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她的氣息刻入靈魂,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和濃重的鼻音,在她耳邊響起,不再是壓抑的乞求,而是充滿陽光氣息的、卻泄露了心底最深恐懼的喜悅:
“抓住你了!這次……真的抓住你了!別再……突然消失了好不好?我……”他的話帶著笑音,卻透露出兩次“失去”留下的、無法磨滅的創傷。
沈青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有瞬間的空白。手腕上他掌心滾燙的溫度,腰間他手臂不容置疑的力量,耳邊他帶著笑與淚的呼吸,以及胸膛傳來的、那幾乎要震碎她耳膜的心跳聲……所有感官都被這個突如其來、充滿火焰般熱情與脆弱的擁抱所淹沒。
(他……一直是知道的。他一直在等著這一刻?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他的喜悅和不安?)
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擊中,酸澀與心疼瞬間漫延開來。這個看似永遠陽光開朗的男人,將她視作生命中最重要的光,卻兩次經歷“失去”,其中的煎熬,她怎能不懂?
她下意識微弱的掙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短暫的僵硬后,一種全然的放松。她任由自己靠進這個溫暖、顫抖卻無比安全的懷抱里。然后,在艾斯因她的順從而微微一怔的瞬間,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地、帶著一絲遲疑,最終卻堅定地抬起,輕輕地回抱住了他結實的腰背。
這個回應,輕微卻清晰。
艾斯感受到她的回抱,身體猛地一震,擁抱的力道瞬間又收緊了幾分,仿佛要將她揉入骨血,口中發出一聲近乎嗚咽的、滿足的嘆息。
過了好幾秒,沈青才從他懷里微微抬起頭,月光下,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他臉上還帶著奔跑后的紅暈和未干的淚痕,那雙總是燃燒著火焰的眸子,此刻亮得驚人,里面盛滿了純粹的、毫無保留的喜悅,以及一絲孩子氣的、生怕夢醒的忐忑。
她心中一動,故意板起臉,用帶著些許戲謔的語氣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喂,艾斯,這么沒大沒小的?叫姐姐。”
艾斯聞,非但沒有松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發頂,臉上綻放出一個比陽光還要燦爛、帶著點痞氣卻無比真誠的笑容,聲音低沉而肯定:
“你才不是我姐姐呢。”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從來都不是。”
這句話,像是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了層層漣漪。沈青看著他眼中不容錯辨的認真,一時語塞,(這家伙,還沒放開嗎?)
為了轉移這微妙的氣氛,也為了分享喜悅,她輕聲道:“好了,艾斯,先松開一點,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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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有些不情愿地稍稍放松了手臂,但依舊圈著她,目光牢牢鎖在她臉上。
“我見到薩博了。”沈青微笑著說。
“什么?!”艾斯的眼睛瞬間瞪大,狂喜涌上臉龐,“薩博?!他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聲音因激動而拔高。
“嗯,”沈青點頭,笑意加深,“而且,他得到了燒燒果實。”
這個消息讓艾斯愣住了,隨即,他爆發出更加響亮、更加開懷的大笑:“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薩博那家伙!燒燒果實在他手里,一定比在我手里更厲害!”他的喜悅純粹而真摯,為兄弟的重生與獲得力量而發自內心地高興,沒有一絲一毫的芥蒂。笑聲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充滿了感染力。
笑過之后,他重新低頭看向沈青,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謝謝你,阿青……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所有的喜悅,最終都化作了對她更深沉的眷戀。
沈青看著他毫無陰霾的笑容,心中既暖又澀。她輕輕掙了掙:“我真的該走了,艾斯。路飛他們還在等我。”
(再不走都快被那眼神溺死了)
艾斯的手臂僵硬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但很快被堅定的光芒取代。他緩緩地、極其不舍地松開了懷抱,卻依舊緊緊握著她的雙手。他向前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目光灼灼,如同宣誓般鄭重地說道:
“好,我等你。但下次,”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等我變得更強,強到足以守護一切,強到……無論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就再也別想跑掉了。”
這不是請求,而是宣告。是一個男人歷經失去后,做出的最堅定的承諾。
沈青望進他燃燒著執著火焰的眸子,那里有陽光,有大海,有不容置疑的愛與決心。
她心中最堅固的防線,在這一刻,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艾斯這眼神讓沈青實在受不了“…艾斯你是要找打嗎?…等你找到我的時候,我先揍你一頓!”
說完,她輕輕抽回手,毅然轉身,不再看他,指尖靈光再次亮起。陣法啟動,月白色的身影在光芒中漸漸模糊、消散。
艾斯獨自站在原地,望著她消失的地方,緊握的拳緩緩松開。
他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帶著她殘留冷香的空氣,嘴角勾起一個充滿希望和斗志的弧度。周身那變異后的火焰,似乎燃燒得更加旺盛、更加穩定。(嘿嘿,打我?那也不是不行。)
(下一次,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會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強到足以……擁有你。)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見證著這場熾熱而克制的重逢,以及那份在絕望中燃起、更加堅定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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