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突然加快。
前方冰面裂開一道縫,寬逾兩米,下面是湍急暗流。普通車不可能跳過去。
但他們沒減速。
我明白了。
他們不是要把我帶回去。
是要把我一起毀掉。
冰縫逼近,風聲貫耳。我盯著車頂接縫,刀刃緩緩轉動,試探金屬強度。如果能在跳躍瞬間切斷控制系統,或許還有機會。
距離十米。
五米。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發力。
就在車輪即將離地的一刻,副駕的灰袍人突然抬手,甩出一枚青銅釘。
破空聲直奔面門。
我偏頭躲開,釘子擦過臉頰,劃出血痕。溫熱的血順著下巴滴落,落在車頂金屬上,發出輕微“滋”聲。
麒麟血碰上青銅器,會反應。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右手抹上刀背。
下一秒,吉普騰空躍起,沖向對岸。
車身懸空,重心失衡。我借慣性猛然發力,刀刃沿車頂縫隙橫向劃開,整塊篷布掀開一半。里面露出一根連接座椅下方的青銅導管,正泛著幽光。
就是它。
我舉刀,劈下。
刀鋒落下的瞬間,耳邊響起一聲笑。
不是從喇叭里傳出來的。
是直接在我腦子里響起的。
“游戲才剛開始。”
聲音熟悉,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雜音,和黑車上的一模一樣。
我刀勢不變,全力斬落。
刀刃切斷導管,火花四濺。
吉普在落地前突然失控,前輪歪斜,砸在冰面邊緣。車身劇烈傾斜,翻滾著撞向岸邊巖石。我在空中躍起,翻滾卸力,摔進雪堆。
身后baozha聲炸響。
火光沖天,照亮半片夜空。
我從雪中爬起,回頭望去。吉普已翻倒燃燒,兩名灰袍人都沒逃出來。火焰吞噬車身,那根斷裂的導管在火中閃出最后一道藍光,隨即熄滅。
我站著,喘氣。
刀還在手里。
臉頰傷口滲血,滴在刀面。血珠滑入刀身紋路,整把刀微微發燙。
不遠處,灌木叢動了動。
青年走出來,臉色發白,但沒受傷。他看向燃燒的吉普,又看我:“他們……是誰?”
我沒答。
因為我看見了殘骸中露出的東西。
一塊燒了一半的青銅牌,上面刻著坐標數字,和玉佩顯現的“門”址完全一致。而在牌背面,有個小小的印記——是族老會的私印。
這輛車不是張懷禮派來的。
是族老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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